福伯臉上露出狡黠的表情，順口回應，明顯沒記到心裡。
唉！
高輝無奈離去。
福伯的情況，他是知道的。
年輕時做苦力，熬出了一身病，現在靠吃點兒毒性較弱的粉剋制疼痛。
高輝曾經勸過他，要他去輝煌安保旗下的地方養病，老人家根本不聽，倔犟得狠。
元朗像他這樣的老人，還有不少，抓了能怎樣？
這些話不能跟黃雪笙說，一看她就不是底層苦熬上來的，哪裡知道塵世間的疾苦，和那些難以描述的糾結。
從福伯這裡離開，高輝追上黃雪笙等人。
她一直沉著臉，隊伍內氣氛凝重。
“回警署。”
走完最後一條街，黃雪笙終於開口，瞥下高輝：“明天你再去內務組，我申請對你考評。”
“madam！”
李傑森聞言，立即替高輝叫屈：“高總督察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整他？”
“是啊！是啊！”
另外兩名警員也跟著幫腔：“高sir這段日子整頓元朗，街面上很少再有人亂來。你這樣對待他，弟兄們不服。”
“你們不準說話。”
高輝厲聲喝止：“madam有madam的考量，哪裡能容許你們質疑。”
“我明天會去的。”
他看向黃雪笙，話裡有話道：“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警察，希望你再好好想想。”
“我會的。”
黃雪笙語調冷淡，顯得不近人情，沒了從雪姨家出來的溫和。
高輝剛剛故意放福伯一馬，黃雪笙當然能看出來。
可能是出於好意，但想想福伯背後那些毒粉售賣的渠道，他竟然視而不見，那就太過分了。
剛剛有增加多少好感，她現在就有多少厭惡。
這樣的好心好意，還是不能縱容，否則元朗會亂成什麼。
沒錯！
她是管理處那個派別的，來之前也得到過上面的暗示，一定要抓牢這個位置。
黃雪笙表面上點頭，其實內心另有想法。
誰說他們管理派別的就不能做實事，她既然負責重案組，就一定頂到前面，好好做出成績來。
前任王警司那種苦活給屬下做、有功自己領的噁心行徑，黃雪笙是不可能做的。
所以第一天履任，她就帶人走遍元朗，務必做到心中有數。
以往每天的鍛鍊和健身沒白做，黃雪笙雖然疲累，還能堅持住。
原本厭惡的高輝也重新整理她的看法，不是她所認知的那樣可惡，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可剛剛那一幕，噁心到黃雪笙了。
高輝當警署是玩過家家嗎？不知道縱然的危害嗎？
還是個總督察，那就更加不能容忍。
回到警署，她雷厲風行，立即打電話，找了內務組的警司，說明了情況。
對方電話中的爽利，讓黃雪笙心中一沉。
內務組很希望高輝停職啊？
他們就是這樣對待一位總督察的？
黃雪笙暗暗起了疑心，卻沒有表露什麼。
走了七八個小時，她也很疲乏，此刻只想回去休息。
稍稍思索，黃雪笙就不打算回警署安排的宿舍了，要去元朗女朋友剛剛安置的家。
和女朋友阿榮呆一會兒，能消散心中的鬱悶。
黃雪笙撥了阿榮的電話，兩人約好在距警署一條街的路口見面，她這才掛掉。
女警司找個女朋友，傳出去影響太壞，她們倆向來藏著掖著，生怕其他人發現。
自認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