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光明憋著一肚子氣,三天前他在警署餐廳遇到高輝,對方仗著官大一級要他敬禮。
這件事落了黃光明的面子,他非常氣憤。
若非伯父黃建德千叮嚀萬囑託,要黃光明別鬧出事端。
他早就去找觀塘區警署負責人、黃建德的同學、高階警司陸友朋告狀了。
當晚黃光明打電話給黃建德,訴說心裡的委屈。
還是黃建德看得明白,告誡黃光明忍字當頭。
從警員到警長,再從警長到督察、警司再到助理處長,黃建德從侄子黃光明話裡聽出別的含義。
故意找黃光明的茬兒,是高輝心慌的表現。
破不了案,引黃光明鬧騰,再找個藉口推掉。
小不忍則亂大謀!
再等一段時間,高輝無計可施,他們就能取得最終勝利,趕人離開警隊。
聽了黃建德的分析,黃光明壓下心中怒氣,儘量避開高輝,卻叫手下監視對方。
“什麼!”
辦公室裡他聽完彙報,眉頭緊皺:“經常和劉定光相聚?”
“哼!”
黃光明撇撇嘴,甚是不屑:“以前有叔侄情意,就能保你高輝嗎?老傢伙只想自己升職,否則也不會要你做臥底多年了。”
心裡石頭落了地,他面容猙獰:“高輝啊高輝,很快就要你退出警隊。”
離開警隊,就算高輝是輝煌安保的龍頭,沒了那身警服,他們多的是辦法找麻煩。
“還有……”
手下支支吾吾道:“高輝和劉定光有一次見面時,老傢伙還帶了亡命華。”
“亡命華?”
黃光明滿臉詫異:“覺得有點兒熟悉,好像以前聽說過。”
“您忘了?”
手下提醒:“當年珠寶打劫案,亡命華曾跟bill、‘神經’聯絡過。後來喬督察調查他,以與匪徒勾結的名義關亡命華到牢裡。”
“是他!”
黃光明恍然醒悟:“我曾經去看過亡命華,他的口音好像不是咱們港城的?”
“是!”
手下是個機靈鬼,調查工作很到位,向黃光明解釋。
亡命華原來叫李向東,來港城拿居留權的,口音當然和本地人有很大差別。
bill、‘神經’、阿虎他們那批打劫珠寶的人裡,據說有人和大圈仔接觸,觀塘區警署就透過居留權要挾,要李向東去做臥底。
隨著bill那個打劫團伙的覆滅,李向東沒有做出什麼成績,也就成了觀塘區警署的棄子。
高輝透過劉定光找到李向東,肯定是要破大圈仔打劫的案子。
難怪跟劉定光走得近,老傢伙跟李向東關係親密,能幫高輝說服李向東。
黃光明人又不傻,很快想清楚緣由。
高輝想利用李向東,
特麼的!
差一點兒就讓高輝鑽了空子,他嚇出一身冷汗。
有李向東找線索,高輝查到犯案的人是誰,倚靠自身的強大,破案還不是輕而易舉!
必須搞破壞!
要不做掉李向東,或者將其遣返?
黃光明畢竟不是當年那個黃光明,深知不管是哪個選擇,都不是自己事後能擺平的。
找大伯!
揮揮手示意手下離開,他立即撥了黃建德的電話。
“伯父,我們趕走李向東吧。”
黃光明提出建議:“李向東還沒拿到居留權,可以攆他離開的。”
……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直到黃光明忍不下去想再問時,那邊黃建德恨鐵不成鋼道:“小明啊小明,你只會這樣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