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證據。”
常蔚喉頭莫名發緊。
明明這些細節只有他和常賀兩個人知道,但蘇綬卻彷彿親眼看見了似的!
“還有呢?”
“在忙亂之下,韓陌率人追到了,你立刻安排常賀逃跑。你雖然前幾十年仕途不算太順暢,可是你卻在長期的官場之中形成了縝密的頭腦。後院水井裡的機括證明,你確實有這樣的本事,那種情況下你讓常賀逃了,絕對不可能讓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毫無恃仗。那樣的話,倒還不如我自己逃出去。”
常蔚持杯的手晃盪了一下。
“我哪裡還有什麼要緊之物?那些不都被你們查獲了嗎?”
“不見得。”蘇綬走到他面前,半蹲了下來,只容兩人聽得見的聲音飄入常蔚耳腔,“常賀帶走了一枚虎符,對不對?”
常蔚神情炸裂,陡然間出聲:“虎符都在宮裡頭,我哪裡來的虎符?我怎麼可能會持有虎符?!”
“怎麼不可能?薛閣老就是死於你之手,虎符在你手上,有什麼不可能?!”
這冰冷的話語字字入耳,常蔚面上肌肉開始抽搐,他空洞地看著蘇綬,後仰著身子,似乎竭力想離他遠一點,只是身上的鐐銬卻限制了他的動作。
“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嘶啞了聲音。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
“那你怎麼肯定虎符就在我手上?!”
“本來不肯定,但我今日來,就是為了審你。審案的路數,原本就該出其不意,你不知道嗎?”
常蔚屏息望著近在咫尺的他,良久才緩緩吸入一口氣。
“我與你同朝多年,從來不知道你城府竟然這麼深。蘇綬,那個被羅智輕易騎在了頭上的你,真的是你嗎?”
蘇綬搖頭:“不是。”
“你為什麼要這樣偽裝自己?”
“每個人都有偽裝,你常蔚偽裝是為了掩蓋野心,而我蘇綬則是有責任。”
“什麼責任?!”
“跟你並不相干。”蘇綬垂頭看一眼地下,又撩目看向怒形於色的他:“我不光知道常賀拿著的是虎符,而且還能猜到他拿著虎符去幹什麼了。常蔚,你們的軍備籌備得怎麼樣了?那個人,是否已經與你們一條心?”
常蔚猶在咬牙,但是神情已不受控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不能聽不懂。你還在隱藏,不就說明你還有在乎的人和事嗎?我連這些都知道,你猜我還知道些什麼?”
鐵鏈嘩啦啦作響,常蔚委頓地坐在了地上。
蘇綬依然平靜:“你一定見過‘他’,對不對?”
昏暗燈光下,血色從常蔚的臉上慢慢地褪去,他變成了一具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