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使他往好的方向走,結果他卻這樣不思進取,為了你荒廢學業,你是不是有過?是不是害了他?”
周阿吉聽完,聽了一聲,然後揪著一雙細軟的彎眉耷下了腦袋。
蘇婼喝著茶,繼續道:“所以,要麼,你就賣身給我,變成我換的奴才,聽我使喚。要麼,你就離開京城,走得遠遠的。永遠也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
坐在杌子的周阿吉,愣成了一座圓蘿蔔雕像。
木槿別開目光。賣身和被驅逐,這兩條路可真是都不好選啊。
屋裡靜默了一會兒,周阿吉的聲音又響起來:“那,那我選賣身吧。”
蘇婼撩眼:“想好了?”
周阿吉垂著頭:“我反正是沒家了,在哪裡還不都一樣?但我不能害週三叔一家背井離鄉啊。”
木槿深吸氣。
蘇婼拿帕子印了印唇,然後自炕桌下拿出兩張紙,又取出一盒印油,指著其中折起的一張道:“那你就在賣身契上按個手印吧。另外這是五十兩銀票,買你的價錢。
“你出去打聽打聽,牙行裡上像你這樣的年歲的,又瘦不啦幾的丫頭,可最多最多隻能出三十兩銀子。
“呆會兒我會讓扶桑帶你回去取物,你須當跟周家夫婦說明白,從此往後,你與他們再無瓜葛。——扶桑,記得讓羅家夫婦立下文書。”
旁邊疊衣裳的扶桑便領下了這個奇怪的差事。
蘇婼雖說這幾個月以來性子變得有稜有角,但她從來也沒有故意欺負人,然而眼下這會兒的她坐在那兒可真像個勢利又刻薄的東家主子啊,拿捏人的由頭一套一套的,這是無師自通嗎?
蘇家這些有本事的老爺們兒!
等木槿把人帶下去,扶桑走過來:“怎麼忽然要買她?家裡採買丫頭,可是要稟太太的呀。”
蘇婼看著手上蓋了手指印的那張“賣身契”,說道:“誰說我要買?我不是收留她嗎?”
扶桑:“……”
這“賣身契”上竟然是蘇婼昨日胡亂畫下的一張繡花樣子,根本就沒有一個字眼兒。剛才遞過去讓她摁手印的時候,紙是折起來的,那個傻傻的小丫頭,大概腦子已經給蘇婼給忽悠沒了,居然看都沒看就按下了手印。
扶桑愣道:“姑娘這是何故?”
蘇婼靜默片刻,神色不驚道:“秦燁信上說,蘇家這次給戶部交付的這批鎖,戶部郎中左暘有些不滿意,方才沈閣老把父親請去了文華殿。
“蘇家眼下這狀況,我可沒閒工夫管別的。祈哥兒這裡少不了要時時敲打,既然他很緊張這丫頭,那把人留在眼皮底下,對我來說拿捏起來不是更順手嗎?”
她本來不認識這小姑娘,是因為前不久撞見蘇祈逃學才順藤摸瓜發現這麼個人。她也不耐煩管這些事,但是前世蘇祈變得越發頑劣,到後來,甚至因為犯事而險些被蘇綬剝奪了傳家的資格!
從眼下他瘋顛的程度來看,他犯事只怕跟這小姑娘有些關係,所以與其放任他們在外頭瞎胡鬧,倒不如管束在身邊,省得到時候一個嫡長子連傳家的資格都沒了,白白給謝氏丟人!
扶桑望著低頭喝起茶來的她,忽然抿唇,露出了會心一笑。
蘇婼這番話有理有據,讓人差點就信了。她嘴上不留情面,內心當真是如此冷血嗎?
扶桑可不信。
這阿吉在周家日子過成那樣,周家夫婦拿她當免費的下人,還連口飽飯都不給吃,一看就不甘心讓她吃閒飯,也不是誠心收養。等將來長大了,還不定怎麼處置她呢!可是看小丫頭那榆木腦瓜,倘是勸她走,她八成是不肯走的。
無論怎麼看,如今的蘇婼要管束蘇祈都是不用費什麼力的。她也不缺這個丫鬟使喚,真要阻斷蘇祈的念想,直接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