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鎮國公韓世子,實則是在問常蔚這些事吧?”
蘇綬迴避了她的目光,但他微微的沉氣彷彿是在承認這個答案。
“原來父親對這些線索早就瞭如指掌!”
蘇婼語氣裡有些怨懟,明明他心知肚明掌握著這麼多線,卻還任由她和韓陌如無頭蒼蠅般四處碰撞!
“不光是你不知道我掌握多少真相,常蔚他們同樣也不知道。若不然,你覺得他們還會傻到自己暴露蹤跡嗎?”蘇綬睨視她,“前番因為打草驚蛇已喪生了一個薛家,此番再大意——你是希望我廣而告之,多拉幾個冤大頭陪蘇家一起下葬嗎?!”
蘇婼無言以對。
蘇綬緩緩沉氣:“失敗的經驗早就告訴我,如果沒有一擊必中的把握,那就不擊!蟄伏永遠比送死來得更保險。”
蘇婼抬頭:“這麼說來,薛家的慘案,是因為當時薛閣老知道了常蔚一黨的陰謀,並且不認同他們的做法,而欲擊破它,所以才招來的橫禍,只是既然如此,為何薛閣老至死都不曾把實情交代出來呢?他只要把實情跟皇上講明白,起碼能保住薛家!而且,他為何到最後還自己招認了與廢太子一黨有染呢?”
“那都是常蔚陷害!”周夫人道,“常蔚拿住了閣老曾與廢太子後人接觸的把柄,借題發揮之下坐實了閣老的罪名!閣老辯無可辯啊!”
“辯無可辯,與根本不辯是兩回事,”蘇婼說到這兒又看回蘇綬,“這當中,難道還有什麼隱秘之事?”
一言之下週夫人也頓住了。她扭頭看向蘇綬,眼中也有惑色。
蘇綬靜默半晌,朝蘇婼道:“你是案外人,想知道,就應該自己找答案。而不是逼問。這種事情,沒有人有義務告訴你。更何況,薛家出事之後,我並沒有見過閣老,他在牢獄中的情形,我一概不知。”
“當時父親可也是在大理寺任職了的,難道您從來沒有行公事之便進牢中探望過?”
“沒有。”蘇綬答得極為果斷,“我身後還有整個蘇家,我不會傻到在那個時候留下把柄讓人抓住。”
他看向茫茫的窗外:“關於阿吉的身世你已經知道得很清楚了,你受皇上之命查案,眼下就該即刻找到韓世子想辦法營救阿吉。勿要再多囉嗦!”
蘇婼張嘴還有話想說,但看他臉板得如同寒鐵,心知是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當下看一眼周夫人,頜首致意之後走了出去。
周夫人目送她下樓,直到看不見了才回過頭來:“大人該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