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去追,哪裡追得到?沒出兩條街人就不見了!”
蘇婼只覺得雙手下墜,周夫人兩膝發軟,竟已要往地下栽了!蘇婼連忙喚道:“快去稟報韓世子!請他援助!”
“一定是常賀他們……一定是!”被扶回了椅子的周夫人在發抖,“是他們抓了阿吉!”
蘇婼撫在她背上的手停下來,疑惑道:“夫人如何肯定是常賀?他們抓阿吉做什麼?您是說他們已經先知道阿吉是您的母親?”
周夫人如此篤定的語氣很難不讓人困惑,她直到周夫人找上門來才知道阿吉的身世,常賀他們又是怎麼知道的呢?當然,他們神通廣大,是可以有順藤摸瓜的本事。常賀如今成了喪家之犬,必然也早就明白這一切都有周夫人的功勞,他會施加報復也很可能。但是,他為何只抓了阿吉?他明明可以直接向周夫人下手施行報復,為何卻要繞個圈子去抓阿吉呢?
而此時的周夫人,慌亂失神,完全不是那個深入虎穴也能保持鎮定的“容嫂”了,即使阿吉是她的命根子,這是出於母親的天性,可她的反應看起來為何卻更像是恐懼,而不是氣憤和惱怒?
“夫人,您上次說今日來還要跟我說些事情的,除了認回阿吉之外,您還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
蘇婼腦子裡不知為何就閃現出這樣的念頭來。
周夫人聞言抬頭,雪白的臉繃得緊緊的,眼睛也睜得很大,但她的雙唇卻緊抿著,彷彿有什麼將要脫口而出,卻又在死命地探制著自己。
“姑娘!二爺從學堂出來,帶著許多護衛闖到東市去了……”
木槿上氣不接下氣地進來了。
周夫人像被驚到一樣站起來。
蘇婼沉著道:“讓他去!這時候要還呆得住,他算什麼爺們兒?!”說完她又吩咐:“多派些人手跟著他,交待他先去出事的鋪子問清楚!”
“我也去!”
周夫人說著便往外衝。
蘇婼一把將她攔住:“夫人冷靜!你既猜測是常賀下的手,那您此時也極其危險,此刻你去是救不了阿吉的,讓韓世子和蘇祈他們去想辦法!”
“我必須得去!”這幾個字突然鏗鏘有力地從周夫人嘴裡吐出來,就像是恍然醒來了,那個冷靜沉著的“容嫂”又回到了她身上,她反抓住蘇婼手腕:“姑娘的心意我知道,但阿吉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與先夫將來都無顏於地府之下!”
說完她兩手一鬆,急步就往外去了。
蘇婼喚了一聲沒攔住,一跺腳,索性也跟著上去了!
丫鬟們這裡也不敢怠慢,扶桑木槿拿了幾樣蘇婼平日的隨身物事就追了出去。
……
韓陌昨夜一夜輾轉,早早起來就到大理寺來尋蘇綬。偏巧蘇綬正忙著,他就先在外頭坐著等待。
當蘇婼派來傳話的人把話一說,甩著二郎腿的他當下就自椅子上跳了起來!
“怎麼回事?”捧卷與人對賬的蘇綬瞥見後走了過來。
韓陌望著他:“大人可知道蘇姑娘曾經收了個喚做阿吉的姑娘在身邊?”
蘇綬凝眉:“記得。”
要若從前,蘇婼身邊的事他一問三不知,但如今他多少能關注到一些。他記得那丫頭圓圓臉,憨厚可親。聽說是婼姐兒從外頭買進來的。這種事情本不該由她作主,不過,她膽大作主的事哪裡還數得清?自然他也不會再糾纏。
“她又如何?”他問道。
“這姑娘是有來歷的,她的父親是原先金陵城內同知周承禮,也是——”
“她是周承禮的女兒?!”
韓陌話還沒有說完,蘇綬神色已經變了。他把手裡的卷冊放下:“婼姐兒買回來的那個小丫頭是周承禮的女兒?!”
這下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