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當差的家丁迎上來:“三爺,您找老爺嗎?老爺出府了。”
“是嗎?”秦燁一陣訝異,隨後看著手上盒子:“我才得了一方雞血石,還想孝敬給父親呢。”
家丁臉上露出詫異之色,隨後即讓開路道:“老爺雖然不在,但三爺可將物事放置於案頭!”
“這樣不太好吧?畢竟書房裡也不得隨便進入。”
“三爺這是哪裡話?這門攔著別人,還能攔著你您?若是老爺知道三爺您這番孝心,還不知道多高興呢!您快請進吧。”說話間家丁已經把門給開啟了,彷彿生怕慢一步,這石頭就到不了秦獲手上似的。
秦燁也就“勉為其難”地跨門進了內。環視了周圍一圈,他把匣子放置在案面上。同時目光又落上了案頭的一盞玉蓮臺。家丁瞅了一眼,望著他道:“三爺這些年都不曾踏足這裡,因而不知老爺心中,一直都惦記著夫人呢。每年太太的祭日,也都早早有了安排。三爺……”
“王叔,”秦燁拿起蓮臺,順勢在椅上坐下,“你去替我拿塊帕子來,我擦擦它。”
家丁旋即出去了。
秦燁把蓮臺放下,淡定拉開書案左首的抽屜,從放置其中的一串鎖鑰裡挑了一把,解下來揣了入懷。
……
芳齋建在東城,是座園子,光顧的都是城中權貴。
韓陌與母親吃了半盞茶,就等到了秦獲與陸夫人倆兄妹。
看到韓陌,秦獲臉上浮出些意外之色。
來之前他滿心以為作東的是鎮國公夫人,因為打小住在京城之內,彼此都認識,因而也沒有太多顧忌。卻沒想到顧忌是不需要顧忌,這個要命的小閻王卻也在!前些日子他跟羅智那官司打得沸沸揚揚,秦獲可不是不清楚。
打完招呼分賓主就座,秦獲就先問起來:“不知國公夫人手上是有何古物要鑑?”
楊夫人微笑看向韓陌:“秦世兄,有寶物的不是我,是犬子。”
韓陌隨後欠身:“秦伯父,實則是小侄兩件小物,因恐人微言輕,請不動伯父,這才託了母親和陸夫人。”說著他從身後宋延手上接過來一隻匣子,開啟後推到對面:“就是這個,還請伯父掌眼。”
匣子裡是一顆灰撲撲的四方鑲玉金印,秦獲拿到手上,看了兩眼之後神色就明顯不一樣了,他如獲至寶般捧在手心:“這是前朝高祖皇帝的帥印!自古至今,統共也只有這麼一枚為帝王而刻制的帥印!賢侄這是自何處得來?”
韓陌笑了笑:“還請秦伯父先告知我,這物件究竟是真是偽?”
“我曾於國史館的史冊上親眼見過對這方印的描述,上面所記載的印角破損的程度形狀,以及這鑲嵌的方式,紋路的排列都一模一樣。關鍵是,這種紫鍊金是那位帝王出征時期所特有的鍊金,後世再沒有過了,憑這一點便無法作假。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它到底從哪得來的?”
秦獲已經抑制不住激動。
節骨眼兒上
楊夫人與陸夫人相視而笑,然後看向韓陌。
韓陌道:“實不相瞞,這是小侄意外所得。前不久我去南郊河附近走了一遭,從當地佃戶手上換來的。據他說,他是從三年前南郊河那場洪水之後的河床上撿拾而來。”
“南郊河?”
“正是。”韓陌頜首,“我已經著人打探得很清楚,南郊河的上游葬著許多前朝宗室後裔,這枚印,定然就是藉著那場洪水衝出來的。”說完他抻抻腰,又道:“那場洪水能把這麼一枚小小的印給衝出來,必然其它陵墓也有損毀,衝出的寶物還不知有幾何?而這幾年靠著這筆買賣發家的宵小,只怕也有不少。”
秦獲聞言道:“那上游確實葬有幾座公主與皇子。不過,那幾座陵卻都是早期所建,彼時朝廷崇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