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是跟官府掛勾的。”
各人皆點頭應下,分開行動不提。
蘇婼跟隨胡魁,順著昏暗的廡廊便出了門。
扶桑隔片刻,把蘇祈請到蘇婼房裡,然後也跟著走了出去。
……
村子裡交三月的春夜依舊透著沁骨的寒意,伏在田埂之後的韓陌攏了攏領口,眼望著兩丈之外星空下的黑幽幽的涵洞。
涵洞之上就是南郊河的河堤,而河堤那邊自然就是南郊河。工部的卷宗他拿在手上看過至少五六遍,著實沒有看出什麼不妥,但蘇婼為何會在指使秦燁盜取卷宗之後,又再次來到了這裡?
他有預感,蘇婼對那場水患的重視絕不止於她對佃戶的關心。
“有人來了。”
耳畔傳來楊佑的提醒。
他朝聲音來處看去,只見暗夜之下,自村子裡踏著星光走來一人,站在堤上左右看看之後,便席地坐在了低窪處。
沒一會兒,村口又來三人,前者長腿窄身,後倆人則身形矯健,一看便是護衛模樣的人。
“是秦公子。”楊佑道。
韓陌沒吭聲,只把雙眼眯了起來。
河畔有風,好在不大,也不算太過寒涼,秦燁做足了準備,扛得住。他先看了一圈四面,只見沒有人來,猜得蘇婼還沒到,便招呼扈從找片草地先潛伏下來。誰知扈從卻驀地指著近前一處窪地拔劍低喝起來:“什麼人!”
地裡便有人高舉兩手站了起身:“我是吳勝,是秦公子?”
早前蘇婼住莊子裡的時候,秦燁為與她聯絡,她身邊的人幾乎都見過,尤其吳勝還替他送過幾回信。當下他走上前,細辨一番後認出果然是他,便問起蘇婼:“你們姑娘還沒來?”
“已經來了,公子稍候片刻!”
田埂這邊的韓陌看得莫名其妙,那丫頭找秦燁在涵洞裡碰頭,竟然還帶了這麼多人!她這是要還要搞個排場不成?
正想著,另一邊就有腳步聲來了,來了三個人,兩個看步態明顯是女的,另有一個男的。三人卻都是粗衣布裳。不過,再怎麼改裝扮,韓陌也還是藉著微弱的星光一眼認出了走在最前面的蘇婼,——旁人要走出她那指天罵地的氣派還真是不容易。
“他們下去了!”
楊佑指著田埂下的渠道。
韓陌按住他意欲下躍的身子,靜聽了片刻,隨後自己如鬼魅般地掠了下去。
洞裡伸手不見五指。蘇婼讓吳勝在上頭望風,然後讓胡魁擦亮火摺子。很快洞裡情形便顯露無遺。多日不曾過水的洞內只餘底部連鞋面都浸不溼的水跡,麻石砌就的四壁除了積年留下的水漬之外完好無損,兩道沉重的石門呈開啟之勢,控制著石門的簡易機括除了生了點鏽,也很完好。
胡魁指著機括上的掰扣:“只要把這塊鐵片摳下來,機括就能動了。”
蘇婼自然早就看出來門道,伸手那麼一照做,只聽卡卡聲作響,石門轉動起來。而這時發出的聲音也激起了不遠處的幾聲狗吠。蘇婼停下來,說道:“機括髮出的聲音這麼大,只有白天附近勞作的聲音能掩蓋。但是白天操作起來太難了。若是藉助雨天行事,倒是完全可以。可是我記得很清楚,當天白天是沒下雨的,入夜才下。難道他是入夜下雨後才來開的?”
秦燁道:“這颳風下雨的事,但凡識些天文地理,不難判斷水患的可能性。你這個猜測是合理的,有人知道那天即將有暴雨,提前開啟了石門——甚至,上游決堤不一定完全與兇手沒關係。”
“如果是這樣,那其餘的事就應該一起考慮進來了。”蘇婼定睛望著機括,“那天夜裡,明明天色不對,為何還有人在河邊夜捕?而偏偏這訊息又傳到了蘇祈耳裡,誘使他走了出去?”
秦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