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與案犯官的罪行審清楚。”
“這個我放心。呂家的凌哥兒前番來見老夫,還幾度誇讚江大人的細心。蘇少卿也曾盛讚過大人。”
“下官慚愧!”
江枚的聲音都不那麼平穩了,短暫的靜默過後,他立刻道:“天色不早,下官護送閣老歸府!”
“不必了不必了,”張昀擺著手,還是如常和藹謙遜,“天子腳下,太平得很,江大人連日辛苦,早些回去罷!”
“那下官護送閣老上馬車!”
江枚必恭必敬,直到把張昀護送上車坐穩當,看著馬車離去,這才跨上馬背,眉飛色舞地走了。
蘇婼從小就認識江枚,知道他不是什麼清高之人,只是倒是頭一次看到他如此這般。
不過也人之常情,誰又不想搭乘東風青雲直上呢?
江枚也走了,衙門前再度恢復了安靜。
蘇婼忍不住再探頭往門口看去,這時候旁側一道角門卻支呀開了,快步地走出來兩個人。前面的清瘦個兒,走路四平八穩,是世人眼裡的端方君子模樣,正是蘇綬。後面那個威武挺拔,龍行虎步,不是韓陌又是誰?
他們倆如何從這邊出來?
蘇婼心頭微動,連忙把車簾拉了。
蘇綬闊步走到車下,看著身旁那微微拂動的簾子,沉聲道:“出來吧!”
蘇婼一時不敢動。
蘇綬望著馬車,叩了叩車壁。
韓陌在後頭清嗓子:“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不如,咱們先上車吧。”
蘇綬皺眉看他一眼,倒也未曾多言,抬腳就上了車。
蘇婼坐在最裡側,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表情來掩飾這股尷尬,蘇綬千叮萬囑讓韓陌不要告訴他人,結果韓陌還是告訴她了,她自己倒不打緊,只是連累了韓陌不好意思。早知道就還是在茶館外頭等他們了。
這二人分左右在馬車兩邊坐下來,待護衛趕起了車,蘇綬目光就朝蘇婼看來了:“你跟來作甚?”
蘇婼硬著頭皮道:“昨夜看父親拉著世子說了一陣話,心裡好奇,後來便纏著世子問究竟,他無奈之下告訴了我,然後我今夜裡就跟來了。”說到這裡不忘立刻補充:“韓世子並不知道我今夜在這裡,是先前我剛巧撞見了韓家的護衛,這才……”
蘇綬撩她一眼:“心眼不大,胡說八道的本事倒不小。你倒是說說,既是你自己出來的,那趕車的人為何是韓家的護衛?”
蘇婼抿嘴,答不上來。
韓陌咳嗽著說:“蘇姑娘不必替我遮掩了,方才我已經跟令尊坦白了。”說完瞅蘇綬一眼,他岔話道:“趁著蘇姑娘正好在,不如咱們把才才的事先說一說?”
蘇綬沉氣,雖未出聲但也未反對。
韓陌便說起來:“先前我們在天牢裡守著的時候,來了個會開天牢機括的人,直入獄中見了常蔚。”
“是什麼人?”蘇婼聽到這兒,立刻就凝住了神思。
“看不見面目,但他年紀不大。從他們的對話中判斷,他應該是比孫雄地位更高的人。”
蘇婼立刻明白:“那常賀其實要去見的是這個人?孫雄只是他的手下?”
“看起來是這樣。”
蘇婼沉吟:“他長什麼模樣?”
“沒見著。不過,他會武功。”
“會武功?”蘇婼腦海裡頓時閃過絲光亮,“是不是武功還極好?”
“你怎麼知道?”能夠越過大理寺的層層崗哨而悄然潛入天牢,當然可以說武功不錯。
“因為在你們出來之前,我看到衙門裡有人掠出來,或者說是逃出來,躍入剛剛好駛到衙門口的一輛馬車,就消失不見了!”
韓陌與蘇綬聞言俱都抻直了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