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先前的氣氛衝散了,黃氏與蘇纘之間的狀況也不是一日兩日,大家不會如臨大敵,黃氏自己大概也早就不糾結了。一起用了些點心,便就散了。
扶桑已經帶著阿吉去了周家,積雪還沒化,日光影子露出來了些,卻反倒顯得更清冷。
秦燁先前給她的那封信裡,說的是蘇綬被沈閣老召去回答戶部那邊對天工坊最近交的這批鎖的一些疑問,秦家樹大根深,他的訊息向來靈通。蘇家眼下在各方形勢相逼下已漸現窘狀,這是她意料之中的,一個甘願被規則束縛的家族,遲早都會等來規則的反噬。
跟秦燁約好的時間是三日,明日他應該差不多能把東西拿來了,而那把打了一半的鎖也不該再拖,還是儘快銀貨兩訖方得安穩。
為什麼這樣害她?
左暘在蘇綬面前申辯無果,回家之後也是垂頭喪氣。
其在國子監求學的長子左煜見狀進得書房,少不得打聽因由,左暘便把來龍去脈跟他講了。
左煜便道:“這蘇家制鎖的技藝是經過幾輩人考驗的,至今但凡他們經手過的衙門機括鎖器,也委實沒有出過岔子,父親何以偏偏執著此事?”
“你知道什麼?”左暘望著他,“蘇家技藝是沒有話說,但是據我所知,天工坊已然有二三十年沒有出過了不得的新鎖器了,他們如今的鎖具,幾乎都是幾十年前的老構造。
“而近日京城之內,竟然出現了一個鎖器高手,京城許多商戶都曾求過他的鎖,那鎖器之精妙,簡直讓人叫絕。
“都知道制鎖之人必擅解鎖,蘇家的鎖流傳之廣,必定被人專注研究過,他們若不改進手法,那遲早有一日會讓人破解。”
左煜驚奇:“京城除了蘇家,竟還有這樣的人?我竟不曾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