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胤禛還思考著以何事為切入點好打壓年羹堯,這天相賀表之事也算是瞌睡時有人遞了枕頭。這四個字到底是不是年羹堯錯寫並不重要,皇上需要是,那你自然就是故意的。
隨著貶斥年羹堯,胤禛或恩賞或升遷了曾經與年羹堯過從親密的左都御史史貽直、山西巡撫伊都立,還赦免了曾因與年羹堯不合獲罪擬斬的原四川巡撫蔡珽,命其官復原職。
除此之外,胤禛還派人捏造嶽鍾琪之父被年羹堯陷害的證據,暗中透露給年羹堯麾下力將嶽鍾琪,委任其為新一任川陝總督。
朝中眾臣悉知胤禛這些舉動,自然也明白了胤禛有意處置年羹堯,紛紛上表揭露年氏一族及其黨羽的罪證。何況,年羹堯實在倨傲,朝中眾臣非其年氏黨羽者,苦之已久,如今這般局勢,自然是被群起而攻之。
翊坤宮這些時日本就心裡不踏實,先頭因為以權謀私之事處置了幾個年氏家臣,不久前又出了敦親王革除王爵被圈禁的事,原本胤禛發了好大的火發落的熹嬪這會子也毫髮無損的回了宮,胤禛對其也是一如既往。
原本就心中不安,這下子得知哥哥只因為寫錯了四個字就被申飭降職,華妃幾乎要昏了過去。
周寧海跑了幾次養心殿都被蘇培盛告知“皇上事忙,無空。”,華妃仍不死心親自去了養心殿。
藉著賀表之事發落了年羹堯,朝中眾人數罪彈劾也十分順利,計劃有序進行著,胤禛的心情很是不錯,便想著放鬆些翻牌子叫了安貴人。
“前些日子朝政忙,你從陪著熹嬪從蓬萊洲回來,朕也沒得空見見你。”
“臣妾不敢打擾皇上,今日皇上有空來延禧宮,可是有了些好訊息?”
“朝政之事總也是忙不完的,朕偷閒,來這聽你唱上幾句。”胤禛未曾回應安貴人的疑問。
“臣妾許久不見皇上,彈月琴的技藝都生疏了呢。”眼見胤禛不願多說,安貴人也從善如流的哄著他開心。
“看來朕還是得多來看看容兒,免得以後再聽不到如此難得的雅音了。”
安貴人羞澀一笑,接過寶鵑遞來的琴調了調絃軸試音。
胤禛瞧著安貴人的手似是不太靈活,“你的手怎麼了?”
安貴人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拉下了袖子,“臣妾無事,已經都快好了。”
“好了又不是未曾傷過,有事不許瞞著朕。”
見胤禛如此關心自己,安貴人只好將受傷的原因娓娓道來:“熹姐姐與臣妾親如姐妹,姐姐終日為皇上擔憂,食不下咽也不安寢,臣妾擔憂姐姐卻無能為力。那日臣妾為姐姐燉鯽魚湯,偶然想起曾有人說若以人血為引熬藥或制膳最為滋補,便想著...”
“傳聞之所以叫傳聞便可知其不足以為信,你也太傻了。”
“可姐姐的身子確實見好,直到回來前,姐姐連臉色都紅潤了許多。”
“朕當日發落熹嬪去蓬萊洲,你來見朕哭的聲淚俱下執意跟隨,朕便知你情重,若無你陪伴,那些事日她定然很難熬。”
“臣妾與姐姐同甘共苦是應該的,更何況姐姐平日頗為照顧臣妾,臣妾沒什麼旁的本事,只好以身相伴。以後...臣妾也想能常陪伴皇上和姐姐左右。”
胤禛感念於安貴人對熹嬪的情誼,對安貴人頗為憐愛,連眼神都比從前多了些溫柔。
若說安貴人是不是真的無意讓胤禛發現傷口呢,苦肉計都已經苦了,對一人用也是用,兩人用同樣也是用,何況,很好使不是嗎?
也好在胤禛這些時日想起來了姐妹情深的安貴人,要不若是傷口完全好了,那不是虧大發了?
華妃乘轎匆忙而來,卻被蘇培盛告知安貴人正在伴駕,華妃執意還想繼續向前。
“皇上有旨,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