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開了,鶯蘭扔掉手裡的墨魚站起來,“莫恩升!”她的手指上沾著墨汁,陽光下笑的耀眼。
莫三郎肩上揹著一個東西,灰色的皮毛。他抬頭看來,“你怎麼又來了?”
張婆子走出來,“還不是給你來送東西的?一天到晚丟三落四……”待看到莫三郎身上背的東西,小眼放光,“這是打到什麼了?”
莫三郎走到院中,將身上的東西卸到地上,“我打了一隻獾。”他晃了晃肩膀,“昨兒上山,挖了個陷坑,今天去看,就逮到了。”
“我說你昨兒就揹回那麼一小捆柴火。”張婆子低頭看著獾,身上被紮了兩個窟窿,已經死透。”
大峪跑來蹲下,用小手指戳著,又提了提毛茸茸的腿。
“這得三四十斤吧?”張婆子估量著,“只可惜了這皮子。”
“我先把它弄一下。”莫三郎挽了挽袖子,將獾吊在梨樹上,花枝一顫,片片白色花瓣落下。
“我來幫你。”鶯蘭跑去莫三郎那裡。
洛瑾低頭看著黑乎乎的一盆,鶯蘭不是說她洗嗎?怎麼人就跑了?那現在只能自己動手了。
“我來吧!”寧娘坐下,動作很輕,看了眼梨樹方向,“這家的姑娘倒是爽快,看老三以後怎麼辦?”
洛瑾也看了過去,那鶯蘭兩隻眼睛眯眯,看著莫三郎一舉一動。結果,莫三郎黑著臉跟鶯蘭說了一句,鶯蘭卻笑得更甜。
莫恩庭從西廂屋出來,同樣看了梨樹那邊一眼。和張婆子說了兩句,又看著洛瑾,叫了聲。
“二哥。”洛瑾走過去。
“去拿個簍子,跟我來。”莫恩庭說完,往老屋走去。
洛瑾提了簍子跟了上去,莫恩庭在前面走慢了些,待洛瑾走了上來,他伸手去牽上她的,在她的手心裡一劃。
回頭看了看前院,洛瑾心跳得厲害,萬一被人看見如何是好。
“臉皮這麼薄?”莫恩庭湊在洛瑾耳邊笑了一聲,“你應該學下鶯蘭。”
洛瑾小聲說了句,“二哥,要做什麼?”
“娘要招待未來的小兒媳婦兒。”手掌中包裹的柔柔軟軟,兩人十指相扣,“要我出力。”
這是想要撮合莫三郎和鶯蘭的意思吧。洛瑾跟著莫恩庭到了老屋後面,這裡有棵香椿樹,有些年歲了,長得高大。
莫恩庭將衣袍捲起,掖在腰間,搓了搓雙手,回頭看著洛瑾,“一會兒我上去,把你也拉上去。”
洛瑾搖頭,“我不會爬樹。”爬樹這種事她想都沒想過。
“不會就算了。”莫恩庭沒有勉強,她本就是嬌嬌著養大的。
莫恩庭爬上樹,接了簍子上去,掛在一旁的樹杈上,伸手將剛長出的香椿嫩芽掰下,放進簍子裡。
春天是吃香椿的季節,只有最嫩的一段時間才行,過了後就會變老,口感變差。
樹枝晃晃悠悠,莫恩庭在樹上從這邊挪到那邊。洛瑾看得提心吊膽,這一腳踩滑了怎麼辦?
“洛瑾,你真不上來看看?”莫恩庭從樹上扔了嫩芽,掉到洛瑾的頭上,“能看見前院的好戲。”他笑得不懷好意。
前院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莫三郎處理那隻獾嗎?洛瑾抬頭看著莫恩庭,他正看向梨樹那邊,邊看邊搖頭。
微風過,掀起衣角,揚起肩上髮絲。莫恩庭將簍子遞下來,然後輕盈的蔥樹上跳下來。
“你真該上去看看的。”莫恩庭整理好衣裳,“這老三你說他平時挺機靈的,怎麼就是看不透呢?”
“不知道。”洛瑾隨意回了一句。
“你什麼時候知道過?”莫恩庭攬上洛瑾的腰,將人帶向自己,“總來一副事不關己。”
“二哥,回去了。”洛瑾警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