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娘應了聲,回了後面的老屋,臨走囑咐洛瑾好好照顧婆婆。
“婆婆,你要喝水不?”洛瑾小聲問了句。
“不喝了,頭疼的厲害。”張婆子嘟噥著。
“我幫你揉一下吧?”洛瑾問道,“我以前在家的時候,給祖母摁過。”
張婆子抬了下眼皮子,“行吧!”
洛瑾找了枕頭,讓張婆子躺下,手指在她的頭上摁捏著。
張婆子問起了兩日後成親的事兒,叮囑著到時候要怎麼做,新嫁娘不能說話之類,坐上了炕也就不能再動彈,等著男人挑了蓋頭才行。
“二哥說了,親事不急。”洛瑾回道。
“親戚那邊都說好了,怎麼能變卦呢?”張婆子現在的神經舒緩了許多,“家裡是事兒多,真要延些日子,做女人的心裡都會覺得委屈的。”
“不委屈。”洛瑾道,現在家裡這樣,哪能再添亂,“我與二哥都說好了。”
“難得你這麼想。”張婆子深吸一口氣,“當初我是真不喜歡你,你看看你當時的樣子?邋里邋遢,要死不活的,好像我莫家配不上你似得。”
洛瑾記得當初來莫家的時候,張婆子總是對她冷言冷語,想來自己那副樣子,在她挑剔的眼裡十分反感吧!
“我以後不會了。”洛瑾道,她要一心一意跟著莫恩庭,不管他去哪裡,是富貴還是貧窮,她都會陪著他。
“其實我一早看出你帶了個福相,當時就覺得長得真好看。”或許是白日裡憋得太多,或許是現在頭不再疼,張婆子說的話也多了,“那張嘴長得像一個小元寶,盛滿了福氣。就是人太瘦了,怕是不好生養。”
洛瑾手一顫,想起了昨晚的荒唐,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
張婆子傳出了微微的鼾聲,洛瑾輕輕的扯了被子給她蓋上,然後吹熄了燈,出了正屋。
回去西廂屋,小七燒的水早已經涼透,洛瑾去了床板坐下,等著莫恩庭回來。
一晚上過去,莫恩庭沒有回來。其他人回來了,結果自然是找不到人的。來不及休息,莫大郎和莫三郎拖著疲憊的身子,推著板車去了鎮上。
小七來到西廂屋,見著洛瑾,說了莫恩庭已經去了鎮上,叫他回來幫著照顧家裡。
太陽出來了,今日又是一個大熱天。莫振邦吃了早飯就去了果園。
寧娘和洛瑾在西廂屋的炕上縫新被子,不免就會提起張月桃的事。
“這個姑娘就是不懂事兒。”寧娘引上針線,“這是要把自己作進去?”
“是姓薛的太壞了。”洛瑾道,張月桃一個鄉下姑娘怎麼可能是那種紈絝少爺的對手,定是聽信了花言巧語。
“這件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寧娘不這麼認為,“你想她當初為何往半斤粉的家裡跑那麼勤?事後我可聽說了,月桃是看上了姓薛的,拖著半斤粉想辦法。”
“半斤粉這種人怎麼能信?”洛瑾想起當日鳳英是如何夥同莫鍾將自己和素萍綁了的。
“可不就是說嗎?關鍵剛才那些話都是半斤粉自己傳出來的,月桃是真傻。”寧娘搖頭,“現在可好,帶了個孽種,一輩子算是毀了。”
說起來,如果不是張月桃自己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哪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兩個人幹活兒很快,兩床被子沒一會兒工夫就縫好了。
莫家來了送酒的,是莫振邦為莫恩庭成親定的。張婆子給了銀子,看著院子裡的幾壇酒嘆了口氣,覺得拖遲了婚期,有些對不住孩子。
晚上,莫大郎和莫三郎去了果園看守,莫振邦則去了村民和親戚家走動,說是莫恩庭的親事要推遲幾日。
莫恩庭知道這個婚事必須推遲,他可不想自己的成親之日有任何意外,他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