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蘭也有幾天沒來了,是不是最近家裡忙?”張婆子說著。“她做飯倒是不錯。”
張婆子其實是個挑剔的,像寧娘和洛瑾幹活兒,她就從來沒誇過,嫌棄的倒是不少。
洛瑾看得出張婆子是挺中意鶯蘭的,卻不知道走了這些日子,和莫三郎是不是有進展了?
“這次去州府,老二家裡人沒給你們把事兒辦了?”張婆子看了眼洛瑾,長得是真好看,就是不愛說話,整個一冷美人。
“沒有。”洛瑾低頭道。
“這家人也真是,看著一個個都懂事理的樣子,怎麼在孩子的終身大事上就不上心?”張婆子嘟囔著,“還大戶人家?”
“二哥現在要上學。”洛瑾當然知道是謝家看不上她,打心眼裡就不想讓她進謝家吧?
“上學也不礙著成親呀?”張婆子放下菜,“要不乾脆找一天給你們辦了吧!整天拖拖拉拉的,還耽誤著老三成不了親。”
張婆子就是這樣,有時候明明是好心,還非要裝出一副壞人樣子。
成親,洛瑾低著頭也不好意思說什麼。那以後她就是莫恩庭的妻子了,一生跟著他。
果園裡的桃子長大了,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成熟。莫三郎想著搭一個果棚,平日裡看園子的時候,可以在裡面休息。
選了四根高長的木頭,埋了一段在深深的坑裡踩實。離地面兩尺高的地方,綁上了四根橫木,再在上面搭上板子鋪上席子就行。棚子頂是可以升降的,四個角各綁著一根繩子,套在四根立柱上,只要上下移動繩子,就可以調整棚頂的高低。
大峪總是喜歡跟在莫三郎身旁,果園裡收拾完,就跟著去了小河。
自家的菜地裡,寧娘和洛瑾正在摘豆角。寧娘在外面接著,洛瑾在豆角架子之間來回穿梭。
“娘。”大峪跑過來,“我要去河裡捉泥鰍。”
寧娘囑咐了一句,看著莫三郎已經挽好褲腿下了水,摸了摸自己兒子的小腦袋,“去吧。”
小河裡的水很淺,莫三郎腳踩過的地方,水立即就混了。大峪跑回家拿了一個盆子回來,放在岸邊,自己也下了水。
這邊洛瑾和寧娘摘完豆角,就來到河邊,見盆地已經不少泥鰍,正在來回鑽擠。
靠山吃山,開海吃海。莫家的日子過的清苦又簡單,每個人卻過的幸福。莫三郎說晚上可以做泥鰍燉豆腐。
晚上,一家人聚齊,還像以前一樣,男人們是坐在炕上的,女人只能站在地上吃飯,不過卻是同一張桌子。
期間,張婆子提起給莫恩庭和洛瑾成親一事,莫振邦也是贊成的,說是需要置辦些什麼,以後兩人是住在城裡還是大石村。
吃到一半,家裡來了人,是張屠夫帶著張月桃。一家人草草將飯桌收拾了。
莫大郎回去了老屋,他身上的灰塵多,需要洗一洗;莫二郎回了西廂屋讀書;莫三郎本來也想走,卻被張屠夫叫住了。
洛瑾在正間燒水,寧娘拿了茶葉放進茶壺裡,眼睛卻不時看著坐在方桌旁,低頭不語的張月桃。
好像有些日子沒見到張月桃了,上次還是她莫名其妙跑來莫家質問莫恩庭為何打薛予章。現在再看看,張月桃憔悴了不少,半邊的臉是腫的。
裡屋,張屠夫坐在炕沿上,雙手不停地搓著自己的膝蓋,似乎有話說,可是又一副為難。
“這麼晚過來,有事?”張婆子問道,想起了莫恩庭的親事,“對了,我家老二要成親,到時候你那邊要幫著準備些豬肉,要好的。”
“二郎也要成親了?”張屠夫開口,看了眼莫三郎,“三郎什麼時候吃喜酒?”
“他?”張婆子看了眼小兒子,“他自己不著急,誰有辦法?”
“姐,正月裡你曾與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