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希燕隨口答道:“我們在郎中郎的磚廠幹活。”
林燕瞪了呂希燕一眼,忙說道:“我在糖廠上班。”
呂希燕疑惑地看著林燕,林燕卻提著醬油出了店門。呂希燕明白,林燕是不恥自己在磚廠給人做飯,所以撒了。於是便追上她,說道:“林燕,咱們憑勞動掙錢,怕什麼?”
林燕不滿了,道:“給那幫乞丐做飯,你不怕難為情,我還覺得沒面子哩。”
呂希燕不再說話,長得如此漂亮的一個女孩兒,怎麼就這麼愛慕虛榮呢?她想起了筆友對《紅樓夢》中某一段的感評:也不知曹先生何想,既然把林妹妹寫的如此真情,偏偏這般多性。要是把釵姐兒的性子往林妹妹身上一放,豈不十全十美?真叫人愛恨不止。看來,這個叫林燕的女孩將會讓筆友這個花痴真正又愛又恨了。她突然感覺心情輕鬆起來,你長得漂亮又怎麼樣,那個花痴是不會喜歡你的。
花痴?!她不知道這個詞彙是何時進駐自己腦海的,也許男人都是花痴,只不過這個男人更特別而已。《紅樓夢》中,太多的女兒水做的骨肉,她竟然發現任筆友就是現實中的賈寶玉,太喜歡水做骨肉的女孩兒,而討厭參了醋的水做的女人。那個傢伙,不是常在口中念叼一首詩:賞盡人間鮮花盛開,品全世間女兒容顏。我自多情向天笑,要留風流在人間。隱隱約約地,她又多了一絲不安的恐懼感,看身邊的林燕,多麼的光彩豔麗啊!還有那個維族妹妹阿古麗,也是萬里挑一的佳麗美人,還有一個春萍姐……她們都是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而自己,不過是西施鄰家妹,昭君塞上婢,貂蟬拜月歸,貴妃醉花飛。自己根本就沒有姿本與她們去爭高下,不過,好在自己與任筆友已經戀愛了,而且筆友並非是那種喜新厭舊之人,於是乎,她又自信起來。
在經過一家餐廳時,餐廳裡一位女孩叫住了林燕。林燕竟驚喜異常,原來,招呼她的女孩正是她高中時的好友郭燕,高考後都一年沒有見面了,沒想到今天在這兒相遇,兩人自有一番親熱。隨後,林燕將呂希燕介紹給郭燕後,問道:
“你怎麼在這兒?”
郭燕嘻嘻笑道:“這建國飯店是我爸爸開的,高考落榜,我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所以暫時來幫幫忙。你們在那工作,怎麼樣?”
林燕此時倒也坦然,老同學面前就沒有撒謊的必要了吧。她說:“我在郎中郎的磚廠裡給管理人員做飯。”
呂希燕說道:“我在給磚機上的工人做飯。”
郭燕驚叫道:“哎呀,做飯很累的。”
她看看呂希燕,又看看林燕,口中念叼:“呂希燕,林燕,郭燕,哈哈,沒想到咱們都是燕子,看來我們是有緣啊!”
呂希燕也笑了,她覺得郭燕平易近人比林燕可親多了,就如蘭花一般,簡約清新,淡雅高貴,秀外慧中,看似纖柔,卻又顯得不卑不亢,堅強不屈。不過,她突然間就想起了她曾經做的那個夢,夢中筆友作的那首詩:飛燕迎雪遲,林中燕來晚;城廓金絲雀,空遊月亮船。看看身邊的兩個女孩,她突然全明白了,原來城廓金絲雀指的是郭燕!她努力冥想那夢中的情景,那場景斷斷續續地浮現在眼前。終於,她又想起了她們詠唸的那首詩:“千紅一窟,萬豔同杯,群芳髓同,只與一人共。休道飛燕迎雪遲,莫提林中燕來晚,城廓金絲雀,共遊月亮船。三五道閃電明,七八聲驚雷動,群燕待飛,一人痴醉!”毫無疑問,呂希燕、林燕、郭燕她們仨人只與筆友共醉,群燕待飛,一人痴醉嘛!
郭燕把她們領進餐廳,給她們倒上茶水,笑道,“喝早茶不僅可以美容,還很養生哩!”
林燕笑道:“郭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講究了?”
“哪裡講究了,我是聽一個客人說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