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能?餘佔鰲是有殺任副官的動機的。任副官的槍怎麼會突然走火呢?肯定是被人動了手腳的。”
“不會,絕對不會,”
任副官肯定是被餘佔鰲害死的,燕哥你怎麼就不相信呢?郭燕看著青紗帳般的高粱,看著伏在男人背上的女人,心中幽幽的一聲嘆息……
瑟瑟秋風枯葉飄,金菊於秋更妖嬈。
南雁悲鳴沖天號,高粱似霞多窈窕。
遙望月色逢聲笑,吾心之苦怎能熬。
至親仍有千萬裡,不知相聚在何朝。
溝渠漸寬,渠水湧躍,有一小部分水流被截住引向兩岸外的高粱地,大部分水流仍往西北方向奔騰而去,綿綿不絕,無休無止。偶爾有不知名的花兒躍然水面,隨波逐流而下,無根無定,難知所終。
晨曦撕下了他迷幻的外衣,露出了他炫酷的本來面目,只是剎那間,萬道霞光如金針般被撒向世間。無論是巨如參天古樹,還是微如小草,亦或弱似螻蟻,強如人類,只要你冒了個頭,無不被金針刺中。起初還感覺酥筋蝕骨般舒服,隨後便似煎烤般的難受起來。似只有擁抱成團的高粱杆子迷戀這激情澎湃的驕陽,她們紛紛挺起胸,昂起頭,以嫵媚的笑臉迎接著陽光柔順多情的撫摸。
古麗燕羨慕呂希燕,有肩膀依靠還能在車上小憩。看男人行如蝸牛,她心中就莫名的恨,說道:
“燕哥,照你這速度,晌午也到不了惠遠古城。快點吧。”
“還有多遠?”
“走圖開沙漠裡近些,穿過它就到了惠遠古城。”
想起沙漠裡那恐怖的小蛇兒,任筆友便感覺脊背發麻,道:“我們不走沙漠,還是沿著這黑水溝走吧。”
“那你騎快點吧,就你這速度,我們天黑也到不了惠遠古城。”
任筆友答應道,身子微微後仰對著呂希燕說道:“雪芹,我加速了,你沒事吧?”
古麗燕酸酸的語氣說道:“燕哥,雪芹姐沒你想的那麼嬌貴,放心吧。”
“就是,你們掉河裡,也沒見雪芹姐打個噴嚏,倒是你害瘟似的差點就嘎嘣了。”
呂希燕打個呵欠,她被太陽照得通紅的臉兒綻開了嫵媚的笑容,道:“筆友是因為勞累過度,又為陳燕心急如焚,才那樣子的。其實他的身體強壯如野駱駝,往你身邊一臥,就象一座山,能擋一切狂風沙暴。”
來到稅務局磚廠打工,環境換了,同事換了,但是工作卻沒有換,陳燕的心情依然很低沉。想起自己對夏流全身心毫無保留的付出,最後還是被他無情的拋棄,她心中的傷疼久久難以癒合。
也許,夏流說的沒錯,男人最忌諱自己的女人曾經委身於別的男人。那麼,他拋棄自己算是情理之中的結局了?那麼,可恨的根源就在自己身上了。她確實恨自己,竟然讓男人輕易的佔用了自己的身子。如果說最初的自己是被逼無奈而失了身子尚情有可原,那麼後來與汪遠平和夏流的事故,則全賴自己天真直至輕浮。尤其是和夏流,甚至是過上了貌似夫妻的家庭生活,最終卻被男人狠心的拋棄,根源就是自己太賤了,賤得以為終於遇到了餘生的依靠,賤得忘記了男女有別,賤得忘記了禮義廉恥,賤得苦果只能自己獨自吞嚥。
失戀及家破的打擊令她曾經絕望,她曾經期待著夏流能夠回心轉意,自己欲了卻殘生卻不見男人蹤影,她就徹底的醒悟了,原來自己在男人眼中就是空氣一般的存在。她為自己的愚蠢念頭而後悔,她慶幸自己現在還活著,現在,她只想早點忘掉那個人面畜牲,一切從新開始。
就在她獨自哀傷暗自悔恨之時,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卻是同事鐘山。小夥子曾經當過兵,對人很熱情,自陳燕來到磚廠上班,多得到她的照顧。她對他有好感,見他如親人一般,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