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千層底的布鞋上粘滿了泥土,雖然滿頭花白的頭髮微亂,卻也絲毫掩飾不住她慈眉善目的微笑。老丈人甚至還穿著帶補丁的藍色中山裝,他幽暗的臉上,溝壑縱橫的皺紋就象一道道疤痕,無時不刻向外界展示著他生活的艱辛。
這就是自己未來的丈母孃和老丈人!
任筆友忙將菜筐放好,微笑著迎上前去打招呼道:“伯父、伯母,你們辛苦了。”便也主動去扶推老丈人手中的腳踏車到農具房中停好,然後侍立於二老近旁。
蘭桂珍略微打量一番小夥子,笑道:“來了很久了吧,快到屋裡坐!”
呂常根便也跟著說道:“屋裡坐。”
任筆友略微前傾頷首,道:“伯父伯母請。”
他們回到餐廳,蘭桂珍招呼任筆友坐下,對呂希燕道:“雪芹,給筆友倒杯水吧。”
呂希燕道:“媽,他不渴。”
“你這丫頭,這麼熱的天,你怎麼知道筆友不渴。”
“伯母,我真的不渴。”
任筆友忙起身,提起暖水瓶,拿過水杯給二老各倒半杯開水,道:“伯母伯父,倒是你們辛苦了,請喝水。”然後又給呂希燕倒了一杯水。
呂常根捧起水杯,說道:“好好好!”
蘭桂珍笑了,她小呷一口開水,道:“筆友,聽雪芹說,你今年二十一歲了。”
任筆友點點頭,道:“是的,不知道的都以為我有三十歲呢。”
“沒有,沒有,這說明你成熟穩重嘛。她爸,是吧?”
呂常根點著頭,道:“是的,是的。”
“筆友,聽雪芹說,你原來在天水有份好工作,怎麼就到xJ來了呢?”
“是這樣,天水這是碗關係飯,我吃不慣,所以就辭職了。”
“沒有別的原因嗎?”
“沒有。”
“我怎麼聽說你是因為犯了錯才來xJ的。”
呂常根似乎很吃驚,道:“啊,你犯過事?”
呂希燕忙說道:“爸,媽,你們別聽她們胡說八道。”
任筆友懵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麼,逐微笑道:“伯母,伯父,別說你們懷疑,就是我爸媽也很不理解我為什麼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幹。”
稍停,他又說道:“這主要是因為我能力有限,愚蠢,適應不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去年六月份,我還被一個姓段的養豬騙子騙走了價值近萬元的好酒幾十件。”
呂希燕“啊”一聲驚叫,道:“怎麼沒聽你說起過啊?”
蘭桂珍忙說道:“那麼多錢啊!那怎麼辦,廠裡要你賠嗎?”
呂常根道:“所以你就被廠裡開除了?”
“被騙子騙的錢廠裡沒要我賠。”任筆友道:“我走主要是因為廠子生產貼牌名酒,我怕吃不了得兜著走,所以就辭職了。”
蘭桂珍鬆了口氣,道:“貼牌名酒是啥子灑?”
呂希燕道:“媽,貼牌名酒就是造假酒。”
“假酒?”呂常根道,“假酒可是要喝死人的!筆友做得對,違法的事咱不幹。”
呂希燕指著餐桌上的禮品,道:“爸爸,這是筆友給你買的兩瓶伊力特曲,媽媽,這是筆友孝敬你的冰白葡萄酒,還有這水果瓜子。”
蘭桂珍滿面慈祥,笑著責備道:“你這孩子,來就來吧,幹嘛花這些冤枉錢呢!”
“伯母,伯父,你們含辛茹苦的把雪芹養大,並教會她善良、孝敬、勤勞、節儉的品德,正值她該孝敬你們的時候,我卻自私的把她從你們身邊搶走,我很惶恐。因此,無論我怎麼做,都無法抹去我心中對你們的歉意。此生唯有對雪芹好,才能彌補我對你們造成的虧歉。”
呂希燕聞言自是感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