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糧食,主人饒不了自己,把懷裡手絹包著的半個已經硬得發乾的餅子拿出來,遞給氏,“田家妹妹,這半個餅子你吃了,你餓了幾日,瞧你面黃肌瘦的。”
其實,她們每日只給魏昭吃的糊糊裡多抓一把玉米麵,糊糊濃稠一點,府裡其她人像喝清水似的,不夠塞牙縫的,早餓得兩眼冒金星。
田氏忍住飢餓,嚴詞拒絕,“我不吃偷來的食物,夫人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能恩將仇報,今日全當我沒看見,以後你再也別做這種事了。”
“田家妹子,我就這一次,保證以後不再犯了。”白家的急忙保證。
田氏眼前發花,趕緊扶住灶臺,沒精神頭跟她糾纏,步履蹣跚地離開廚房。
白家的撇嘴,嘟囔著,“我想偷也得有,米缸都見底了。”
把剩下的半個餅子用手絹包好,小心地揣在懷裡。
人處在飢餓狀態,整日腦子裡就想吃的,魏昭看書香幾個丫鬟餓得蔫頭耷拉腦,對萱草說;“把玫瑰花茶罐子拿來。”
萱草取出來一個黃釉瓷罐,魏昭開啟,裡面有多半下幹玫瑰花,對幾個丫鬟說;“把它吃掉。”
書香問;“夫人不泡花茶了?”
“喝白水也一樣。”
餓得頭昏眼花,還講究什麼。
實在餓了,三個丫鬟圍著瓷罐,把幹玫瑰花分吃了。
老丁提著袋子回來,裡面裝了小袋子紅薯,魏昭喜出望外,“紅薯放入粥裡,頂餓。”
心裡尋思,老丁也不容易,巧媳婦難為無米之炊。
老丁喜滋滋地把紅薯袋子送到廚房,交給田氏,看田氏臉色蠟黃,問:“田嫂,你氣色不好,回去歇著吧!現在廚房也沒什麼活。”
“我沒事。”
田氏虛弱地笑笑,提著半袋子紅薯,留了個心眼,放起來,不告訴白家的知道。
魏昭屋裡,幾個丫鬟把玫瑰花吃沒了,肚子還空空的,魏昭問書香,“這兩日怎麼沒見桂嬤嬤過來?”
書香見瞞不住,說了,“桂嬤嬤腿腫了。”
魏昭嚇了一跳,急忙站起來,“我去看看嬤嬤。”
桂嬤嬤躺在屋裡,門被推開,魏昭快步走進來,焦急地走到炕沿邊,“嬤嬤,你怎麼了?”
“夫人,奴婢就是困了,剛睡了一覺,夫人怎麼來了?”桂嬤嬤強打精神説。
魏昭湊近觀察,伸手按了一下桂嬤嬤的臉,“嬤嬤,你臉浮腫了。”
書香和萱草、金橘圍在桂嬤嬤跟前,金橘說;“嬤嬤準是餓的,營養不良造成的。”
魏昭知道出現水腫,不是好徵兆,醫館早關門了,大夫都吃不飽,哪裡有力氣看病,何況看不過來,城裡每日都有不少人得了水腫病,缺醫少藥,撐不了幾日。
魏昭回房中,捏著荷包,她沒有藥物可以治療桂嬤嬤的水腫,但她知道這種病的厲害,師傅如果在,一定有辦法,可現在怎麼辦?
書香擔憂地問;“夫人,嬤嬤沒事吧?”
“你去叫丁伯來。”
書香去前院找老丁。
老丁現在清閒,沒東西採購,進門道:“夫人找奴才?”
“桂嬤嬤得了水腫病,營養不良,能不能弄只雞給桂嬤嬤吃,丁伯,我知道你為難,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老丁打怵,道;“夫人,現在這個時候,草根樹皮都吃光了,上哪弄一隻雞。”
現在誰家能有一隻雞,簡直太奢侈了。
老丁出府,不知從哪裡還真弄了一隻老母雞,高興地提著,給魏昭看,“這還是一隻下蛋的雞,放黃芪煮湯喝,連湯帶肉一起吃下去,治療水腫病。”
魏昭高興地說;“快叫廚房燉上。”
書香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