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北安州,借不上力,把妹妹嫁給戶部尚書之子,梁妃在朝中也不是孤立無援。
出身世家名門閨秀的婚事都是政治交易,為權利服務,女子命運都一樣,不管你高貴低賤,利用牽扯,大臣在朝中分門別派,搞裙帶關係。
軒裡生泥爐,窗扇開啟,魏昭一眼望去滿樹寒梅白玉條。
如此美景,焉能呆在屋裡,魏昭對身旁的李敏說:“我要出去賞梅,李姐姐去不去?”
李敏搖頭,“我怕冷,我還是呆在屋裡。”
魏昭穿上狐白裘,走出廬雪軒,梅園裡白雪皚皚,黃色的素心臘梅花,飄過陣陣濃香,硃砂梅,層層疏疊,花朵甜香,綠萼梅,都是梅花中名貴品種。
魏昭摘了一朵綠萼梅拿在手裡把玩,她極喜歡綠梅,灰綠色,花色潔白。
“魏姑娘在這裡賞梅。”
突兀一聲,魏昭猛地回頭,梁榮站在身後五六步遠的地方,有人走近她竟然沒有察覺,也許是她太專心賞花,亦或許是梁榮走路太輕,魏昭想起青山寺院牆高,都沒能擋住他,心想,不論何時,你不能小瞧任何人。
“表兄也來賞梅?”
梁榮朝她走近兩步,“我聽我妹妹說你們在王府賞梅,我過來看看你,表妹,別來無恙。”
“託表兄的福,人還活著。”
魏昭的語氣裡揶揄,梁榮聽出來了。
“你我多日不見,表妹何出此言?”
梁榮佯作糊塗。
“青山寺的和尚和侯府侍女是你殺的?”
魏昭平淡的口氣,彷彿不是說殺人恐怖的事。
“表妹聰明,猜到了?狗男女該殺。” 梁榮隨意地說。
買通姨母朱氏,把魏昭逼到青山寺,他有機會接近魏昭,沒想到那晚去青山寺,魏昭不在,這兩個偷情狗男女,被遷怒,殺了洩憤。
魏昭慢聲道;“表兄不怕玷汙佛門淨地。”
“青山寺乃藏汙納垢之所。”
梁榮不屑地說。
魏昭突然厲聲道;“梁榮,你想毀了我,魏昭與你何冤何仇?”
“我沒有想毀了你,我當時想納你為妾。”
梁榮困難地解釋說。
“我謝梁公子抬舉我,魏昭雖然無德無才,是打死不做人妾的。”
魏昭把綠梅插在鬢角。
少女穿著狐白裘,鬢邊一朵綠梅,白雪映襯,冰清玉潔,一塵不染。
梁榮半天移不開眼,暗恨自己眼拙,這樣出塵的女子他竟然妄想納做妾室。
“我如果聘你為妻,你可願意?”
他不知著了什麼魔,脫口問出這樣的話。
“不願!”
回答乾脆,沒有拖泥帶水。
梁榮出乎意料,“我是真心的,難道你也不願意嗎?”
“真心,你的心夠分嗎?你屋裡姬妾成群。”魏昭譏諷道。
“我可以遣散身邊所有女人,獨你一人。”
與魏昭相比,他的那些女人,黯然失色。
“千萬別。”魏昭戲虐的語氣,“你犧牲太多,我可無以為報。”
“你看重侯夫人之位?”梁榮臉色陰沉,“徐曜他就能真心待你嗎?”
“真心不真心,也跟你沒什麼關係。”
魏昭折了一支梅,“你這個承諾給別的女人,別的女人準樂瘋了,比如徐姑娘。”
梁榮劈手抖落梅樹枝頭的白雪,“你成心給我添堵。”
魏昭認真地看著他,“我就要成婚了,我們在談論這些毫無意義。”
說完,魏昭轉過身,沿著梅園小徑,往回走。
梁榮站在原地,半晌,他拍出一掌,打在梅樹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