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動容。
他們也不說什麼,寶茹不會因為鄭卓看她而臉紅,甚至看到最後她還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拉著他的手在正房屋簷下問他:“怎麼只會看著?不知道說幾句新年吉祥話?或者獻一獻殷勤?”
鄭卓卻只是微笑地看著她道:“用不著的,你知道我的意思。”
鄭卓的確不再是當年的少年郎了!若是當年,表面上再是八風不動四平八穩,在面對寶茹時有時無的打趣,他也往往分不清真假,只能心裡著急窘迫一回,紅紅的耳朵向寶茹洩露了一切。
現在卻全然不受影響的樣子,寶茹說什麼他都是一副包容的樣子。
就是這樣的相處,兩人只是站在屋簷下看雪,別的什麼也不做,就能消磨時光。等到正房裡叫他們吃飯,他們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傻傻地站了這許久——反應過來寶茹立刻就被自己和鄭卓‘傻’笑了。
一家人帶鄭卓,也只有四個人。四人吃飯,偶爾說些閒話。姚員外吃到一半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道:“卓哥兒,前日你不是說過今歲上半年只有正月初九和二月十一是好日子,適宜納徵,要把事情辦下來,可有了定論?”
這句話就是暗示鄭卓要上門下聘禮了,要是在別家,這樣的事兒冷不丁地提起,怎樣也是要滿桌子的人驚掉碗筷的,但是在姚家飯桌上卻是風平浪靜的模樣。
只怪大家太熟悉,況且鄭卓對姚家的六禮走到如今都兩年了,這樣緩慢的流程早就讓大家習慣了鄭卓要和寶茹結親的事,這樣的情形下,比起‘出乎意料’,大家果然還是‘迫不及待’多些吧!
鄭卓立刻擱下碗筷,鄭重道:“自然初九適宜,二月只怕就出門了,只是上門那一日又要勞煩岳父岳母料理場面了。”
自從兩人訂親以後,鄭卓就改口了——一開始還說不出口,如今倒是說得順口了。
不等姚員外表示,姚太太倒是先開口了:“這是什麼勞煩,你這孩子就是恁多禮!你上門下聘,家裡不是正該招待麼?”
說完姚太太又叮囑寶茹道:“初九前就不要亂走動了,人家的女孩兒到了這個時候都是輕易不出門的。你是閒不住的,我們早就不強求了,但是你可不能連個乖巧樣子都不裝。總歸要讓外頭的人家看得過去罷!”
這就是丈母孃看女婿了,如今姚太太看鄭卓就是各種滿意,到了寶茹這兒,其實是更疼愛,但是表現出來卻總要挑剔一番。
寶茹聽了姚太太的話,知道自己不能不說話了,不再夾菜,急忙道:“這可不成喱!娘,你莫不是忘了,我和同學約好了初八出門聚一聚,也算是一起拜年。這是早就與你說過的,你也知道的,難不成你讓我爽約?”
姚太太哪裡記得寶茹年前說過的與同學聚會的事兒,姚家管束寶茹並不嚴厲,寶茹不是那等出門也要等著父母點頭的小姐。當時寶茹不過順口一說,姚太太也就隨便聽了一回。這時候寶茹提起,她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恍惚想起是有這麼一件事。
能如何呢,姚太太也只得嘆了一口氣道:“去罷去罷!早就管不住你了!看來是裝個樣子也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