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蔣集,聾啞人阿姨,以及面容憨厚的話嘮阿姨四個人坐在一起,處理著白菜。
蔣集似乎對白菜的每一片都不滿意,層層選拔,最後只留下菜心部分放在籃子裡。
聾啞人阿姨看著滿地的菜葉子一臉心疼,著急地朝著蔣集比劃著,另外一位阿姨笑著說道,“別管她,她天天這麼比劃,也沒人能看得懂。”
手語對不識字的聾啞人來說,是和外界交流的唯一手段,然而可悲的是,朝夕相處的人可能不懂其中的意思。
蔣集默默地撿回一些白菜葉子,放進籃子裡面,聾啞人阿姨這才安靜下來,露出滿意的笑容。
話嘮阿姨用話捧著蔣集,“小夥子你又帥,又是霍華德的學生,前途無量;還能和啞巴打手語,你這樣的,追你的人能從一片區排到三十六片區哦,我今天能和你坐在一起,真的是十輩子修來的福氣,說不定這裡的區長都沒有我這個運氣。”
阿姨本意想哄哄蔣集,但沒想到蔣集卻點頭贊同她,說道,“沃爾斯的區長我只見過前幾個區的以及十三區的,沒見過你們三十五區的區長,所以確實他沒有你運氣好。”
看著阿姨錯愕的表情,坐在蔣集旁邊的溫故用腳踩了一下蔣集,意圖讓他閉嘴,但蔣集卻一臉莫名其妙地看向她。
溫故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他好心陪著這個大媽聊天,搭她的話,結果還被踩了一腳。不過看著溫故慍怒的表情,他閉上了嘴,耳根有點紅。
那位阿姨很快回過神來,霍華德大學聽說首相的兒子都在裡面,在她們眼裡像天一樣大的區長,在首相眼裡可能只是尋常。
她雖然讀書不多,但情商頗高,有她在的場合很少冷場,她看著溫故,笑著開始其他的話題,“乖閨女談物件了麼?”
溫故淡淡笑著,她不喜歡這個話題,但清楚對於這些阿姨來說,這些話題是她們為數不多能拎出來和溫故她們聊的。
溫故不想聽阿姨她們千篇一律的“女大當婚,男大當嫁”的勸找物件理論,於是說了一個善意的謊言,“已經有物件了,阿姨。”
阿姨笑著點頭,正準備說些什麼,就聽到一陣清脆的聲音。
蔣集緊緊捏著拳頭,手上的白菜不堪擠壓,被捏得粉碎。他臉色陰鷙,一臉兇狠地看向溫故她們。
那兩位阿姨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不清楚為什麼剛剛還和聲和氣的小夥子,此刻卻一臉兇狠的模樣。尤其是那位說話的阿姨,臉色慘白,想著剛剛哪一句出了錯。
上位者的變臉讓她們內心深處升起沒由來的恐懼。
溫故看著他,只想起四個字:陰晴不定。
蔣集想要說什麼,溫故卻用平和的神色盯著他,說道,“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蔣集。”
沒等他的回覆,溫故就直接問道,“你的脾氣,在上位者面前,也這麼陰晴不定麼?”
蔣集面色難看,他的耳邊是老頭子的喋喋不休,摻雜著無窮無盡的失望與厭惡。
“蔣集,你太讓我失望了,你連控制自己的情緒都做不到。”
“現在不管怎麼說,你把你那個狗脾氣給我在那些下等人身上就發洩掉,到我面前你就給我乖覺一點。”
蔣集站起身,看向驚恐的兩位中年阿姨,沒敢看溫故,輕輕說了一聲抱歉,聲音低不可聞。溫故還是詫異地看向蔣集,一向高高在上的大少爺竟然向兩個福利院的工作人員說抱歉?
蔣集扔下手中的白菜,快步離開,那兩位阿姨面面相覷,溫故柔聲安撫她們,“他一直這樣,對你們沒有惡意,你們別害怕,我去看看”,說罷便放下手中的活,脫下手套,也跟著出去了。
蔣集並沒有走多遠,他在不遠處對著一面牆垂頭站著,忽然,他伸出拳頭,狠狠捶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