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憂傷,他沉默了良久。
就在溫故手足無措時,他輕輕笑了一下,單膝跪地,抬頭看著溫故,語氣充滿了溫柔。
“如果我對你的愛意你無法接受,請接受我的忠誠。霍華德大學太過黑暗,你可能需要一位騎士為你披荊斬棘。”
溫故笑笑,她剛想讓顏文瓷保護好自己就好。
就聽見顏文瓷繼續說道:
“以布蘭切爾家族的榮耀起誓,我願將我的榮光,我的性命全部獻給溫故女士。我願做她的劍,為她蕩平一切阻礙;我願做她的盾,保護她不受任何侵害。”
顏文瓷拿出布蘭切爾的家族徽章,輕輕吻了一下,然後雙手遞給溫故。
如果溫故從小生活在貴族圈子,就會知道,所有追隨四大家族繼承人的隨從官,都會對其主人進行類似的宣誓,並獻上自己的家族圖騰。
護衛隊對蔣集,維安團對藺景荀,榮耀團對埃爾羅伊。
貴族們爭權奪利,處處透露著“吃人”的血腥感,總是透著糜爛的味道。但是,總有鮮花遮掩著這種糜爛不堪,這可以稱為“浪漫”。
而在人文感情上,窮人能做到的,與之有同樣濃厚的情感色彩的詞,可能是“悲壯”吧。
溫故嘆了口氣,霍華德的水越來越深了。
但是,哪怕顏文瓷沒有高超的打架技巧,沒有勇往無前的勇氣。在此之後,透過“布蘭切爾”四個字,他就有了最大的武器。
在顏文瓷和布蘭切爾的關係被霍華德的其他學生知道前,他就以最卑微的姿態向溫故獻上了忠誠。
高貴者祈求卑賤者的垂憐。
溫故拿起那枚家族圖騰,上面是一本書,樸素無華。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能給我權力麼?”溫故問顏文瓷。
顏文瓷愣住了。
溫故笑笑,明白他可能也有很長的路要走。
只有保護,真的能讓她安心麼?
那就沒有歷史書中唐玄宗和楊貴妃的遺憾了,馬嵬坡上的血淚不會浸著千年後的紙張。
“顏文瓷,我收下了。如果有一天,我失敗了,如果你有能力,幫我保護我哥。”
溫故轉頭離去,留下顏文瓷一人在鐘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