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疲憊,絕望,堅持的記憶。
藺景荀,從山上活著下來,卻又選擇二次攀登帕里斯山。
究竟是什麼支援著他,是他那奇怪的狂熱?還是他認真嚴謹的行為呢?
溫故意識到自己想遠了,她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恢復到正軌。
見過蘇弛,接下來就去見孟忍冬,正好都在校醫院,溫故換完藥後就立刻出發。
蘇弛在住院部四樓,孟忍冬在二樓,溫故站在病房門口,溫故遲疑了一會,正準備敲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在猶豫什麼?”
溫故回頭,眼前的是一位長相白淨的男生,他帶著一副黑框眼鏡,頭髮茂密,裡面穿著校醫院住院部的病服,外面套著學校的秋季制服。
“你是溫故?進來吧,我不吃你。”那位男生開啟房門,很顯然,他就是孟忍冬。
他除了臉色蒼白,嘴角起皮,看起來狀態還可以,比蘇弛好很多。
“你今天怎麼樣?”溫故問。
“人就在你的面前,活著,能走能跑”,孟忍冬回覆她,語氣中流露出一貫的犀利刻薄。
溫故點點頭,“那太好了。”
孟忍冬一向毒舌,經常被身邊的人吐槽反駁,此時此刻就像一拳擊在了棉花上,他自己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又解釋了一句:
“就和電話裡說的那樣,被關了四天而已,身體強健,沒有出大問題。住院其實也有一部分心理問題,我有黑暗恐懼症,當時出來情況非常糟糕,心理問題軀體化。”
溫故點點頭,她此刻當著一個傾聽者。她明白,孟忍冬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後面是巨大的痛苦和折磨。
他被關在器材室四天,器材室四面無窗,門被關上,就什麼都看不見了,一開始他的手機有電,但訊號被遮蔽,他無法求救,就算在房間裡面呼救也被忽視。等手機的電沒有了,才是真正的絕望。
孟忍冬找出了一次性水杯,給溫故接了一杯熱水,放在她面前,“你找我還是談社團的事情?”
“其實我的想法沒有變,我對加入社團沒有什麼興趣。”
室內的溫度比較高,孟忍冬脫下外套,坐到床上。
“我來霍華德就知道,這裡都是那些小姐少爺嘛,被欺負是很正常的。”
“被欺負了就忍忍,忍得過去就畢業,忍不過去就退學。我對保護自己,保護其他人都沒什麼興趣。”
“我敬佩你,但不想摻和到麻煩的事情裡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