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故給傷口消毒上藥之後,用紗布將藺景荀傷口纏好,然後將衣服遞給他,看他一件一件穿好後。立刻又拿了消炎藥和感冒藥遞給他。
“把藥吃了吧,起預防作用”,溫故伸出手。
藺景荀只沉沉地看著她,眼神深沉,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溫故有些發毛,她緩緩收回手,卻被藺景荀一把抓住。
他的一隻手拉住溫故,另一隻手去拿溫故手心上的藥,在拿藥的過程,他的視線也沒有從溫故的臉上移走,只一味地盯著她。
他的手在溫故的手心上探索著,手心本就敏感,溫故感覺到癢意,便立刻將手收回來,見藺景荀還沒有收回視線,立刻將藥放進他的手裡,然後轉身,避開他的視線。
但就算轉身後,溫故依舊感覺有一道視線盯著她。她有些不適,拿出睡袋,“荀哥,我先休息一個小時,之後你睡,我來守著。”
說罷,不等藺景荀回應,溫故就鑽進睡袋裡面。
太奇怪了,藺景荀突然變得很奇怪,傷口有什麼影響神智的病毒?
溫故有一搭沒一搭地想著,腦袋昏昏沉沉,體力透支,終究還是抵擋不住睡意,沉沉地睡著了。
藺景荀小心翼翼地在溫故旁邊坐下,避免動靜太大吵到溫故。
他坐著,表情嚴肅,神色晦暗不明。
羊羊看人的眼光很好。比起白百合女子學院中,家族給他挑選的那些身世清白的名門閨秀,溫故太與眾不同了。
如果沒有這次意外,他的生活會按照既定的軌跡走下去,他的妻子也會像正規化模板一樣,毫無偏差,一切都是按照“標準”來走。
幾點鐘起床,幾點鐘就寢,怎麼和丈夫相處,怎麼進行社交,要學什麼課程,什麼場合穿什麼衣服…
他對他的妻子有過期待,但就連期待的內容也是預料之中,無疑是溫柔體貼這些。
但是他碰上了溫故。
他還是對他的妻子有了別的期待。
她的性格是什麼樣的?她的追求是什麼?她聰明麼?她怎麼看待聯邦政策問題?
所以他一直強調羊羊的眼光不錯。
如果羊羊出了意外…藺景荀抬頭,他目光銳利,似乎透過了帳篷,透過了山體,直達雪山之巔。
考慮了片刻,他像是恢復了理智,靠著帳篷的一邊,閉著眼睛,靜靜地守著溫故。
溫故再次醒來時,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
她剛起床,還是有點懵懵的,藺景荀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燒沒有退下去。
他看著溫故的神色逐漸清明,然後走出帳篷,前往洞口處。
暴風雪已經來臨,外面狂風暴雨,溫度極低,可想而知,如果他和溫故沒有及時找到這處洞穴的話,此刻應該在外面苦苦掙扎著。他迅速裝了一瓶雪到杯子裡面,然後迅速進入洞穴,等身上的寒意略微退卻之後,他走進帳篷,將淨水片掏出來,準備等雪水化掉之後扔進去充當新的水源。
溫故已經恢復了清明,她坐在帳篷的一角,看見藺景荀進來,說道,“荀哥,你休息吧,我來守著。”
藺景荀搖了搖頭,“先吃點東西吧,之後再把藥吃了。”
水源的問題好解決,但食物的話,他們身上只剩下一些牛肉乾和壓縮餅乾,大概夠他們度過明天。
明天之後的食物…
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外面的羊群,但他們無法生火,吃生肉是下下之選。而且,想將羊肉當做食物,那必定是一場惡戰。
不過,如果明天還等不到救援,溫故可能真的要燒傻了,山裡環境惡劣,完全不是好的環境,缺食少水,精神緊繃,身體透支…
他看向滿臉通紅的溫故,將食物遞給她,她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