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到手，眼前送銀子的這些人，那就是上帝啊……
考場上的劉傑，有些恍惚啊……
科考不是光做八股文就完事，第一場就要從四書五經中出題，寫五言八韻詩一首，經義四首，四書題每道都要二百字以上，經義題則需要寫三百字以上。二考場制詔、判、表、誥一道，經義文一篇，三考結合經學議當下時政，這就是真正的八股制藝了……
前面的都都不是大問題，只要胸中有點墨水的，都能做得來……拉開水平的，就是最後一考的八股長文了，說實話八股文這玩意，真是螺螄殼裡做道場的精緻活兒，很考驗的手藝的！
而這手藝，考驗的就是一個人智慧或者平時下的功夫了，肚子裡要是沒點存貨，道理再明白，也搞不出來“起講先提三句，即講‘責難於君’四股，中間過接二句，復講‘謂之恭’四股，復收二句，再作大結。每四股之中，一反一正，一虛一實，一淺一深。若題本兩對，文亦兩大對，是為兩扇立格，則每扇之中，各有四股，其次第之法，亦復如之。故人相傳謂之八股。長題則不拘此，亦有聯屬二句四句為對，排比十數對成篇，而不止於八股者。”
這特麼要的就是把陳腐無用的道理，講出一朵花來，看上去十分順眼……
不過，劉傑恍惚，不是懵住了……而是……貌似眼前這個考題，在他們寫過的諸多考題中，有過……
也就是說，這玩意他已經思考了過了，寫過了……
雖然已經寫過許許多多文題了，但畢竟手下經過一遍的，現在腦子裡還是印象還是有的，慢慢回憶起來，就在一旁的稿紙上慢慢寫出來了……
再次下手的時候，劉傑開始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下手又改了一邊，加上最近老做務實的事情，對於如何理政，也有了自己的一點看法，於是融入了一點自己的觀點，讓這文看上去有了那麼點新意……
然後，又想起最近下功夫背誦的模板、句式、對仗、排比之法，試著潤色了一下……
最終連自己看著都十分順眼了，這才謄抄在一遍，力求工整！
這種螺螄殼裡做道場的手藝，就需要這樣心平氣和、氣定神閒地一點點繡出一朵花來！
三天時間，如此漫長，劉傑用紙塞了鼻孔，忍受著四處瀰漫的騷臭……
“太沒有人人性了……這種考試，不弄個帶床、抽水馬桶的標準間來考，簡直是喪盡天良……”這是當年老師張鎮考完給大家說過的話……劉傑以前當然也考過許多回，卻由於緊張，似乎對這種騷臭熏天的環境感觸不深……
現在氣定神閒，把一篇文抄改了許多遍，最後實在被折磨的不成，提前交卷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