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櫃,欲起身。
顧印河翻身一躍,將她壓在身下。雙手捧住她的臉,眼神迷離:“我答應你,今年年底之前,我們買一套大房子搬進去。”
“我們沒錢。”
“我有辦法,相信我。”發燙的嘴唇壓了上來。
半夜,戴靜婷被尿憋醒。
平時為了不起夜,她晚上不喝水。但是昨晚的菜口味太重,多喝了幾杯啤酒。
磨磨蹭蹭,還是坐起身,趿拉上拖鞋,揉著睡眼,拉開門。
上完廁所出來,搖搖晃晃往回走。
忽然,一個黑影從秦工家的門裡出來。
戴靜婷的眼睛適應了黑暗,能夠看得出這人黑衣黑褲,還戴著口罩。
半夜裡出上廁所的人,都是寬衣闊褲,有的甚至穿著褲衩子。
賊!戴靜婷大腦裡蹦出這個字眼,正待要喊,對方衝了過來,竄到她身後,手臂勒喉,巴掌捂嘴。
冰涼尖銳的刀鋒抵在頸動脈上:“要是敢喊,勞資就殺了你!”
手掌上有股魚腥混雜的機油味,戴靜婷被燻得幾乎嘔吐。
她扭動身體,那人的左手往下滑,右手發抖,刀鋒搖晃。
手臂滑到戴靜婷的腰間,那人呼哧呼哧喘粗氣。
恰在此時,戴靜婷家對面的門開,走出來一個黑影。
那人手臂收緊,將她往衛生間對面的樓道拖。
戴靜婷突然抬起雙腿,重重往地上砸,感應燈亮。
對面的黑影正是婁志勝,他穿著老頭汗衫,花褲叉子,起來上廁所。
突然的亮光晃花了眼,但隨後清醒過來,撒開腳丫衝過來,口裡大喊:“抓賊啊,快起來抓賊!”
戴靜婷被拖到樓梯口,走道里傳來雜沓的腳步聲。
“哪裡?賊在哪裡?”本層樓的男性幾乎全部衝出家門,喊身震天。
黑影慌了,丟下戴靜婷想跑。
她抬起一腳,揣在他身上,黑影咕咚咚地滾下樓梯。
樓道里的感應燈被震亮,戴靜婷抄起牆上掛著的滅火器,衝下樓梯,對著正欲爬起身的黑衣賊一頓猛砸。
眾男人趕到時,黑衣賊正被打得滿地亂滾。
黑衣賊束手就擒,拉下口罩,原來是院食堂的小工。從他的身上,搜出現金2000多、金項鍊、金戒指若干,還有兩部手機。
秦工一巴掌忽過去:“你真敢偷啊,偷到勞資頭上,信不信,我要是醒著,你小命都沒了。”又對顧印河說:“你媳婦厲害,虎了吧唧的。”
戴靜婷的綿綢睡裙揉得皺皺巴巴,頭髮蓬亂,頸部一抹血痕,兩隻拳頭捏得緊緊的,呼哧呼哧喘氣。
顧印河又好笑又心疼,上前一把抱住她:“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戴靜婷的身體簌簌發抖,深感後怕。但是,又有點小激動,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在被逼到絕地,會爆發出不可想象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