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麼?”洛鳴鹿轉過頭,“別這麼喊我。”
小E連忙擺手:“好好好,不喊你小鹿行了吧?但現在總該你講了吧?”
眾人也紛紛將視線轉向洛鳴鹿。
洛鳴鹿呵呵一笑,又看向江績雲:“江警官不講講嗎?”
江績雲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放下筷子:“我還需要講?所有證據都擺明,這對夫婦極其相愛。”
“妻子被關在精神病院,鬱鬱而終,在外的丈夫得知死訊,接受不能,多年的壓力終於徹底壓垮了他,所以他跳了下去,完了。”
江績雲攤開手道,重新拿起了筷子,夾起菜來。
洛鳴鹿盯著江績雲眉梢一挑,向後靠去,露出一個挑釁意味滿滿的笑臉:“就只有這些?”
“你不講講那慘死的一家子?”
“我們談的,是自殺案而不是滅門案,沒錯吧。”江績雲絲毫不接,解釋完畢,直接埋頭吃起飯來。
“嘖嘖嘖。”洛鳴鹿搖了搖頭, “小E,幫我拿瓶飲料可以嗎?隨便一瓶都行。”
小E應話站起身,隨後看向幾人:“你們要嗎?”
“我的話,跟他拿一個一樣的就行。”李齊舉手道。
“我要礦泉水。”
“好。”
看了眼有些亂的桌子,洛鳴鹿便起身將已經吃完的菜盤移到了另一個桌子上,好好收拾了一番。
小E拿著水和飲料回來,幾人稍作調整,皆看向洛鳴鹿。
“你要是說不出一個花來,下次吃飯,你還是別叫我了。”江績雲邊喝水邊向洛鳴鹿說道。
“放心吧!”洛鳴鹿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做了個深呼吸,再次將要說的話從腦海裡過了一遍。
一切準備完畢。
洛鳴鹿笑著看向眾人,他那溫和的聲音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包括,周圍那些早已在注意他們的,那些正在吃飯的顧客。
“你們覺得,要做些什麼,才能逼瘋一個人呢?”
李齊與江績雲看著洛鳴鹿的眼睛,他此刻的神情無比自如,好似,並不覺得這句話跟他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很簡單,讓求名者身敗名裂,讓求財者傾家蕩產,讓求生者沒有生路可言……答案簡直多不勝數。”
“但以上,總歸就是——所求不可得,毫無希望。”
白之花聖潔。
但它始終無法獨屬於一人,直到花落,被他人毫不在意的踐踏。
所以他瘋了。
本該一生相伴。
就算後來讓雙生花再次重聚。
可依然無法改變它們早已分離的事實,如今,時已晚矣。
所以他崩潰了。
洛鳴鹿輕笑一聲,搖了搖手中的飲料,放到嘴邊:“所求不可得,毫無希望,又或是……”
“所有盡所失,只剩絕望。”
“江績雲,我認同你說他們彼此相愛的說法。”
“但你怎麼保證……在滅門案的前一刻,他說出那句話時,他們的愛,還存在呢?”
江績雲愣了一下。
“愛情突然,可我們卻總是忘記,愛情的消失,也一樣突然。”洛鳴鹿沒有等他回答,繼續說著。
“實不相瞞,有一段時間,我專門研究過那些小情侶特殊情感的誕生以及消失的原因。”
“那些只在一起幾個月就分手的不說了,大多都是體驗個新鮮感……”
“那些在一起幾年,甚至已經開始談婚論嫁,卻是突然分手的人們才是我主要的研究物件。”
“其中,家庭原因佔五成為主要原因,都是家裡人不讓,或是所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