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姑媽尷尬了一下，
“你這孩子。”魏姑媽拍拍他的手，提醒道：“這三年蘇城也變化不少，雪薇回來了，你帶她周圍去轉轉。”
凌雪薇看向他，沒說話。
魏太太接過話頭，“小樓之春還沒下畫，聽說挺好看的呢。孩子們最愛看電影，讓良辰包場。”
錦夜距離魏太太最近，心頭髮緊。
她總覺得魏太太意有所指。
只聽見魏姑媽笑道：“家嫂真是頭髮長見識短，人家雪薇留洋回來的，電影不知看過多少，哪看得上土裡土氣的小製作，定然是去新開的歌劇院，看天鵝湖芭蕾舞劇。”
“我不覺得那有什麼好看的，沉悶，還是小樓之春好。”魏太太被當眾下面子，也不想給魏姑媽面子了。
魏姑媽呵呵乾笑幾聲，“雪薇說呢。”
凌雪薇又看了魏良辰一眼，“我想聯絡以前的朋友聚一聚，以後再說吧。”
魏姑媽又碰了碰侄兒。一向不會冷場的人，今晚尤其沉默，都讓她有點不適應。
魏良辰心頭煩躁，最上面的扣子解開還不夠，又解開一顆，“祁元和鍾探長來了，我過去說兩句。”
鍾探長剛到，祁元去接的，他們的座位在另一頭。
看魏良辰走來，三人先去了外面花園亭臺裡。
“凌家莊園果然名不虛傳。”鍾探長打趣，“良辰美景，少帥抓緊了，不枉我當年退出。”
魏良辰接著祁元的火，點著一根菸，冷著臉沒有說話，煙霧給他的眼蒙上一層灰。
祁元的煙癮大，吞雲吐霧，笑看他。
對於魏少帥和他錦夜妹妹的貓膩，他也是在仙樂都歌舞廳才確定，震驚的勁兒到現在還沒緩過來，“我看戲。”
“什麼戲？”鍾探長問。
“你不是探長嗎？自己去探啊。”祁元笑道。
鍾探長轉頭往裡面看去，“行，我去跟凌妹妹打個招呼，順便問一問，有沒有戲。”
他一走，魏良辰問：“周司維的事打聽得怎麼樣？”
祁元道：“蘇城和海城都沒什麼發現，唯一還沒查的，是他在北城時候的事。”
“那就去查，看看他在北城和什麼人來往。”
祁元瞥他一眼，“你可真費周章的，我覺得，就算沒有周司維，你和小錦妹妹也——”
看他瞪過來，祁元又笑道，“我不是開玩笑，你母親不會同意，還有，她是魏府上的三小姐，名義上你們是兄妹，魏督軍現在很珍惜名譽。”
魏良辰把菸頭扔腳下，狠狠踩了一腳，冷嗤，“他自己左一個姨太太，又一個姨太太，三姨太還是他半強迫來的，他有什麼名譽可言。”
祁元深吸一口氣，“你的意思是，你要學你老子？”
“我不學他。”
“那你想怎麼樣？你能娶小錦妹妹嗎？”
魏良辰不說話。
祁元觀察他一眼，“所以嘛，還是得納她當姨太太？但是呢，我看她未必願意。”
魏良辰眼眉一挑，“你火眼金睛，看得出？”
“她啊……怎麼說，說她心氣高也不恰當，表面溫順，心裡犟，奇怪的犟。”祁元眯眼笑，“原來，你喜歡這種的？”
“不喜歡。”
祁元呵呵呵，“那折騰什麼，放她嫁周司維唄。人家乾乾淨淨，人也穩重，體貼，是適合小錦妹妹的。”
周圍空氣，瞬間冷凝。
魏良辰眼神陰沉得厲害，旁邊那盞宮燈都像暗了一下。
祁元少見他這樣，趕緊順毛摸，“行行。你想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別說是北城，就是天涯海角，你要的訊息，我都給你弄來。”
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