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副官的聲音一抖,“少帥,寧小姐到官署去了,說沒去過,想參觀一下。”
這算不算是大事?
“她是不是吃飽了撐的。”魏良辰不悅,“給我拖一拖。”
錦夜趁機推開他,拖著殘軀去了洗手間。
十幾步路,她嘶了好幾聲。
魏良辰推門進來,“我看看?”
錦夜不給,淚眼朦朧,“你出去啦。”
他強硬的大手按住她,把她放洗漱臺上,幾乎將她整個人倒了過來,眼神一暗,“腫了。”
錦夜羞憤的給他一腳,不過他閃得快,沒踢中。
魏良辰抓住她的腳踝,把她拉近,“不要去學校了,我給你請假。”
最後那次她被逼著喊出聲,他一時沒控制住。
“不行。萬一太太派人去學校怎麼辦。”
“她還不至於這樣疑神疑鬼。”
錦夜堅持去上學,魏良辰只好派車來接,下樓的時候一路是半提著她,到了樓下咬她耳朵,“我記得我房裡有一瓶藥膏,放學回去你塗一下。”
錦夜默不作聲。
到了大堂,她忽然往魏良辰懷裡一鑽,魏良辰還以為她捨不得自己,正要勾唇,忽然,笑不出來。
“糟了,是劉太太。”
“劉師長的夫人?”
錦夜和他幾乎同時出聲。
劉太太是鎮守使師長的媳婦,住不慣官署的招待處,要出來住飯店,恰好也住在百樂飯店,她習慣早起,自己先去吃了早點,在樓下等丈夫。
此時轉身已經來不及,因為劉太太已經看見魏良辰了,“少——”
劉太太眼睛一睜。
視線落在他懷裡的姑娘身上。
好在錦夜身上有一件軍大氅,昨夜出影院和進飯店也是用這個遮擋,劉太太沒看見她的臉,身上的裙子也沒瞧見,只看見她半個毛茸茸的後腦勺。
但這也夠讓人驚悚的。
魏良辰好整以暇,不冷不熱的,只是點了個頭,就匆匆而過。
反而顯得劉太太有點大驚小怪了。
劉太太很快反應過來,也是,少帥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睡女人也正常。
況且,和姑娘來飯店過夜,撞見熟人,任誰也尷尬。
她要是識趣的,應該當做沒看見。
啊哈,竟讓她給撞見了!
“你做什麼,一傻一愣的。”劉師長下來了,扯了扯媳婦。
劉太太一笑,“少帥是不是好事近了?”
“聽說跟寧督軍的女兒相親。”昨天開會,大家閒聊時說到的。
劉太太又是一笑,“那就是了。”
時代變化如此之快,大清亡國才十餘年,現在的青年男女越發的放得開了,才相親就來飯店過夜。
不過,也許還是怕別人說閒話的,所以寧小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劉太太再往那小兩口看去,他們已經上了車。
她笑眯眯,“陪我去做個頭發,晚上魏夫人請我們去家裡吃飯呢。”
聽說也是給寧督軍夫人的接風宴。
車裡,錦夜讓老張開快點。
她一直以為老張是魏太太的人,沒想到他已經歸順了魏良辰,不然昨晚是瞞不過去的。
“可是現在被劉太太看到了,怎麼辦?”
魏良辰幫她整理頭髮,她頭髮黑如綢緞,摸著很舒服,“怕什麼,她又沒看見你的臉。”
“劉太太要是跟太太提起,太太一查,總會查到的。”
“查到就查到了。”他語氣輕飄飄的。
錦夜心頭一跳,瞪他,“那怎麼行。”
他嗤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