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額頭,像長跑結束般呼吸,陸宜唇又腫又麻,她低聲問:“你還生氣嗎?”
就好像,他們剛才的吻,只是為了讓他不生氣。
林晉慎目光幽暗,啞聲問:“你以前也這麼哄人?”
“沒有。”陸宜道。
停頓後又補充:“我前男友不會生氣,就你會生氣。”
“……”
林晉慎往前探,堵住她的嘴巴,不是吻,而是不輕不重地咬,放在唇齒間,懲罰性地廝磨。
又在她吃痛前放開。
陸宜怕他再咬上來,只好伸手擋住他的唇,手指指腹點在他的唇角,慢慢移動到他的唇上,她目光被他好看唇形吸引,長翹的眼睫垂下又抬起,目光是醉酒後的懵懂跟迷離。
她說:“林晉慎你知道嗎?你說話很硬,但是嘴巴很軟。”
忘記是誰先開始讓這個吻變味道。
他們吻得過久,至少一個小時,兩個人頭腦都不甚清醒,一個因為酒精神志不清,一個燒得頭暈目眩,就好像同時退化成單細胞生物,不知疲倦只做一件事。
陸宜自稱他學得很好,融會貫通,舉一反三。
“當然老師教得也很好。”她自我肯定地點頭,沒有好老師,就不會有他這位好學生。
她唇又紅又腫,為此次教學犧牲不是一星半點。
林晉慎呢喃:“陸老師。”
雙方的目光對上,隔著段距離,可彼此的眼神都並不清白,就好像,他們在這短短交匯裡,已經吻過上百次。
如磁鐵的正負極,不受控制地相互吸引,在一個臨界點裡,磁極相撞。
嘴唇相貼,呼吸都難分,掛在手臂上的,搖搖欲墜的外套,在那時候脫落,同時與之掉落的,還有更多。
林晉慎的領帶,西服外套……
身前是滾滾熱源,身後是冰冷玻璃,靈魂被拉扯著,在下墜,在失控。
意識快要繳械的前一秒,她突然想到泡芙還在,單手摟著林晉慎的脖頸,另一隻手抵著他的胸口,混亂地說:“等等。”
她看到泡芙,在它的小窩趴著,睜著眼睛,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泡芙在!”
“?”
“不能教壞小朋友。”陸宜趴在他的肩膀,呼吸頻率全亂掉,她頭髮繫著的髮簪不知道丟哪去,烏黑髮絲一束束垂下來,半遮半掩光潔的肩頭。
她抱著他,像落水的人,抓著水面那根浮木。
林晉慎堅實手臂橫亙在她的後背,滾燙手掌握著她細腰,他抱她如此輕鬆,好似她抱泡芙似的,他聲音極度晦澀,問:“你確定要現在叫停?”
陸宜也不想停。
她快要溺斃在他的氣息裡,他的溫度跟力道,都讓她戰慄,她太清楚這種感覺,是她被慾念裹挾,讓她隱隱期待,又無法抑制地害怕。
她望著他,眸光裡像是能溢位水來。
林晉慎目光深諳,線條分明的臉如雕刻師手下藝術品,下一刻,一隻手臂抄過她腿下,打橫從地上抱起來,步伐強有力,大步往樓上走去。
力道大得不像是重病感冒。
陸宜在身體失衡瞬間,怕掉下去,緊緊摟住他的脖頸。
推開房間門,她被拋擲柔軟的大床,尚未反應時,林晉慎撐著手臂,低身與她接吻,一個深吻,攫取她的津液與氧氣。
他像是不講道理的霸道進犯者,刺探她的底線,再奪走她擁有的一切。
陸宜是徹底昏頭,害怕被酒精麻痺掉,現在腦子裡佔據主位的,是興奮是期待,她要誠實,要遵從身體的本能,而不是心虛地矯飾。
正視自己的慾望並不羞恥。
林晉慎跪坐著,扯去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