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她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深低著頭,一言不發,但他只是暴躁地掀開被子,第一次獨自走下他的床。
在朦朧的月色下,這個並不真實的世界越發顯得虛假,但周圍奢華的燈飾卻給他帶來莫名的熟悉感,他用手撫過明亮的玻璃,卻驚訝地發現它並不燙手,只有些許溫暖的感覺。
終於,僕人們發現了他的動作,以那女僕的尖叫作為訊號,他的宅邸迅速活躍起來,一半僕人順從又緊張地把他團團圍住,另一半則狂奔著跑出花園,為首的老人緊張地看著他,眼神擔憂又欣慰:
“你還好嗎,阿爾貝特先生?需要我做什麼?”
看著這慈祥的老人,他皺著眉沉默了很久,最後才突然說:“有劍嗎?給我一把劍。”
“一把劍?”老人似乎對這要求很是疑惑,但還是恭敬地回答:“是,我這就去準備。”
老人帶回了一把木劍,但他要的不是這個,他憤怒地把劍摔在地上,然後不滿地說:“我要一把真正的劍!”
僕人們更畏懼了,只有那老人依舊是從容的樣子,行了一禮之後匆忙離開,看著周圍手足無措的人們,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木劍,推開擋在面前的人,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又馬上圍了過來,於是他只好把劍對準他們,這次他們終於懂得讓路,讓他順利走到了寬敞的花園裡。
他試著揮舞這把木劍,但這玩具的手感根本不能與真劍媲美——還是說,他在夢裡看到的東西都是假的?他根本不懂怎麼用劍?
很快,老人帶著一把真正的長劍回到花園,身後還跟著幾個僕人,帶來了一具練習用的木人,老人緊張地解釋:“我想你也許會需要....”
他完全忽略了老人的話,急切地伸手握住長劍,在那一刻,他終於感到自己真正地活了過來。
和玩具不同,這把劍對他的靈魂來說太過輕盈,對他的身體卻太過沉重,他的手指從未接觸過這種粗糙的織物,卻彷彿天生就知道該怎麼用它劈開鋼鐵和人的骨肉,他興奮地拔出長劍,第一次攻擊就精準刺中了木人的面部——本能告訴他,即使穿著盔甲,那個地方也不會有防護。
他的體力不支援他揮舞這樣沉重的武器,但他還是興奮地不斷嘗試,將夢境裡看見的一幕幕轉化成現實,直到一隻沉穩而有力的大手輕易抓住他的手腕為止。
回過頭,那是個威嚴沉穩,高大強壯的男人,那身長袍讓他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夢境裡的世界,但只有在夢境裡,也只有最尊貴的人能穿上這種精美的織物,他記得這個人,這個人曾經宣稱自己是“父親”——他隱約記得他的父親另有其人,但現在,那個形象卻逐漸和眼前的人重合了。
“這是怎麼回事?是你教的他?”
那威嚴的男人似乎在質問老人,老人則慌忙搖頭,於是男人又低下頭,和他對視了一會,突然,他鬆開了手,然後撿起了地上的木劍,熟練地擺出準備態勢:
“來,讓我們試試。”
木劍對鐵劍,他還有些猶豫,但那個男人已經主動發起了攻擊,他的劍術簡單卻精準,快速又兇狠,往往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木劍就已經巧妙地鑽過了鐵劍的防禦,然後點在他的要害上,等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死”過一次的時候,那男人又收回了長劍,重新擺出預備態勢。
或許是因為那把木劍的質量太好,又或許是因為男人的劍術太過精妙,直到他的體力耗盡,手中的鐵劍被打落,那把木劍都還沒有徹底損壞,他氣喘吁吁地倒在地上,看著那男人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好孩子,”男人伸出朝他手:“你天生就會用劍?”
他沒有回答,只是疲憊地,迷茫地坐在地上,用還不熟練的語言反問:“我是誰?”
“我是阿爾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