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自己也跳了下來,那兩匹馬嘶鳴著跑進了街道盡頭的白光,隨後突然失去了聲音。
一聲巨響驚醒了克里夫,在寂靜的夜幕裡,木材折斷坍塌的聲音格外清晰,他的呼吸停滯了幾秒,看著那道詭異的白光,他突然大步走向街道中央,第一個倒在街道上的人不是野法師,第二個也不是,第三個——克里夫抓住他的肩膀,硬把他的頭轉向街道另一側,憤怒而粗魯地問:
“那是什麼?告訴我,那是什麼!”
“大——大——”
那法師突然用力推開了克里夫,跪在地上痛苦地咳嗽兩聲之後,他才轉頭急切地說:“原諒我——我不知道,大人,我沒法呼吸了——”
克里夫張了張口,但最後沒有說話,他咬牙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跳了幾步,隨後很快熟悉了全身上下的痛苦,滑稽的步伐也變得靈敏,他一把抓起野法師的手,不顧他的抵抗,強行把他扯向白光的位置。
“大人!大人?您怎麼了?”那法師驚恐地大喊:“大人!我要反抗了!”
“閉嘴!”
克里夫瞪大眼睛,瘋狂地盯著那片白光,語氣兇狠地說:“我們要弄明白那是什麼!至少要看一眼!你得跟我來,只有你是法師!”
“大人!我——”
那野法師幾乎要哭了,他猛地掙脫了克里夫的手,然後連滾帶爬地逃向旁邊的小巷,同時崩潰地說:“對不起,大人,對不起!那不是魔法!我沒感受到魔力——那不是——”
法師們的身體素質比常人強大太多,克里夫又一次摔倒在地,看著那野法師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下城區的黑暗裡,心底的憤怒幾乎讓他窒息,可是在短暫地喘息了幾次之後,他又重新爬起來,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旁邊好像還有個人影,就躺在這汙穢惡臭的爛泥裡,正平靜地看著他。
“你怎麼不跑?”克里夫驚訝又急切地問:“那是什麼?”
“波知道。”
那瘦弱的人影只回答了一個問題,克里夫看到他似乎是轉過了頭,看著那些逐漸飄近的白色霧氣,卻沒有做出任何行動,於是他沒有再問。
在繼續向那些白霧邁步之前,他突然猶豫了,那些白霧會逐漸靠近,他需要湊過去才能看到白霧的形態嗎?不,等它們逐漸飄過來就好,一但有什麼危險,他立馬就能逃跑,但是——
克里夫試圖看穿深邃的黑暗,他的車伕就在那個方向,也許離他二十米,或者三十米遠,但現在救他還來得及嗎?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也許已經死了,更何況,湊近那些白霧實在太過危險。
克里夫咬了咬牙,他隨手抓住手邊的一塊木頭,全神貫注地看著那些白霧,那東西飄得很慢,隨著它逐漸蔓延,克里夫也看清了更多東西,它似乎不是霧氣,而是許多漂浮的,散發微光的白球。
突然,他聽見了車伕淒厲的慘叫:“啊——大人!跑!啊啊——!”
克里夫打了個冷顫,他突然有些後悔,但現在真的來不及了,身前傳來細小的咔咔聲,但不知道是來自他的手掌還是那塊手感黏膩的木頭——他要跑嗎?那些東西已經很近了,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克里夫的腳已經邁出一步,但他的身體沒有動,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些霧氣,逐漸分辨出了更多細節——一些更亮的團塊,一些活動的團塊....一些有形體的團塊,一些....人形的團塊。
一個腐爛的,人形的虛幻形體正在街道上蹣跚前進,他的表情呆滯,一路上的實體建築和障礙並不能阻擋他的腳步,在他旁邊,在他身後,所有白光都是這樣的東西。
他們穿著破爛的麻布,身上帶著致命的傷口,手裡還握著簡陋的武器,他們似乎沒有意識,每個人形的四肢都各自呈現出不同的動態,卻統一發出不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