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是護送平民,他們和我們不同,經受不起任何打擊,所以如果有誰產生了動搖或者恐懼,那就站出來,逃避固然可恥,但恥辱總有洗刷的機會,死人卻無法復活。”
沒人回答他的問題,有人把銳利的視線投向同伴,仔細地打量著周圍的人,有人低下頭,從盔甲下抽出展翅金鴉的掛墜,將它緊緊握住,也有人按著劍柄,堅毅地望著達爾海德,用力敲打自己的胸甲,達爾海德等了十分鐘,始終沒有人邁出一步,甚至沒人有任何動搖。
他鬆了口氣,臉上又重新露出驕傲和悲傷的笑容:“好極了,雖然克倫威爾大人已經回到了金鴉神身側,但我們仍要牢記他的教誨——我們是聖人,只要有人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們就絕不能被打倒!”
聖人們的表情陡然嚴肅,他們昂首挺胸,用力敲擊自己在戰鬥中蒙塵的胸甲,聲音洪亮而堅定:“我們是無辜者之盾!”
帶著幾乎滿員的克倫威爾軍團,達爾海德回到了山巔堡的上城區,艾默裡克大人和他的追隨者駐紮在這裡,第一批需要撤離的難民也已經做好準備,正在廣場和附近的街道上集合,但這些平民卻讓達爾海德有些驚訝,因為他幾乎沒有看到老人或者傷員,最靠近艾默裡克大人的幾乎都是未成年人,活聖人親自挑出了所有山堡中倖存的孩子,並下令將他們第一批撤離。
這並不尋常,因為比起老人或傷員,能夠活動的孩子們所遭受的威脅並沒有那麼迫在眉睫,但這種事還是發生了,這就意味著....活聖人判斷當下的情勢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
“安德烈,聽我說,安德烈,好好看著這裡,看著這些山和建築,把它們牢牢記住,安德烈....你一定要牢牢記住這個地方,這是我們的家....”
一個男孩吸引了達爾海德的注意,他看起來還沒成年,卻披著皮甲,腰帶上還掛著一把短劍,背上揹著長弓和箭壺,這是山民士兵的標準裝扮,但在和外鄉人開戰以後,他們就迅速拋棄了這種靈活卻脆弱的裝備,選擇和山下的騎士們一樣穿著重甲....這意味著這孩子並不是群山領主手下的正規士兵。
此時,他年輕的面孔扭曲著,五官幾乎擠在一起,每一塊肌肉,每一個單詞都充斥著複雜而強烈的情感,他緊緊抓著一個比他更小的男孩,強迫對方掃視周圍的斷壁殘垣,咬牙切齒地說:
“這是我們的家,是我和父親想用生命守護的地方,你要向我發誓,安德烈,發誓不論如何,你也要將它奪回來,我或許沒法陪你走到那一天,但你要向我發誓,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不會永遠離開這裡,總有一天,我們要把它奪回來....我們是山民,記住,我們是群山的孩子,跟我念,安德烈,我念一句,你就唸....”
和這男孩一樣的人不在少數,比起悲傷,廣場上瀰漫的仇恨反而更加濃烈,上一任群山領主已經失蹤了很久,他的兒子繼承了王位,又在戰鬥中身受重傷,不得不躺在馬車裡,而現在,許多山民圍繞著他的馬車單膝跪下,幾近癲狂地向他許諾,他們願意在將來為重奪群山的事業付出生命。
艾默裡克大人站在廣場外圍,一言不發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不出意外地,他身邊的牧師記下了眼前的一切,在黃金港,貴族們對山民多有微詞,認為他們是粗魯的野蠻人,但如果他們親眼見過眼前的景象,就知道這種偏見有多可笑。
野蠻人絕不會有這樣濃重的榮譽感,這是最值得敬佩的事情,侮辱他們的人,實際上侮辱的是自己,因為他們暴露了自己心術不正的事實,讓自己的姓氏和先祖蒙羞。
達爾海德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他朝那個男孩走去,同時伸手招了招,那孩子看到他的動作,先是愣了愣,然後鬆開那個更小的孩子,激動地小跑過來,精力充沛地大聲回答:
“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