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女人公然在街道上行進,從貨架上挑選貨物,或者乾脆就在貨架後叫賣貨物。
也許是因為她們尖銳的聲音更具辨識度,因此聚集在女性攤主面前的人也格外多,這在白銀高原簡直是不敢相信的場景,年輕騎士好奇地看著這一切。
他當然也沒有忽略那些一動不動,冷若冰霜計程車兵,那些是伯爵的親衛,他們胸前的布幔同樣繡著獨角公牛的徽記,正因有他們的存在,這座市場才能在容納這麼多人的同時還井然有序。
這簡直是繁榮一詞的最大體現,但按照伯爵的說法,法拉席恩的市場比這裡還要寬敞三倍,熱鬧程度則遠不止五倍。
喬·奧爾科特終於理解了伯爵的做法,假如那些野蠻的難民一股腦湧入拜恩,那麼這座城市會變成什麼樣?不,哪怕不湧進市場,只要有一千人混進城市裡,這座城市的樣貌就會被摧毀,只要有兩千個難民在街道上游蕩,行商就會避開這裡,拜恩的繁榮也會毀於一旦。
但——難道那些難民就真的該死?難道真的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雖然地上之神的選民會保護他們,可這本該是貴族們的職責啊。
在黃昏時刻,一位胸前繡著獨角公牛計程車兵突然找到了伯爵,他小聲地在伯爵耳邊說了什麼,出於尊重,年輕騎士主動後退兩步,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伯爵竟然主動拉住了他:
“跟我來,年輕人。”
看著伯爵那雙清澈的,蘊滿智慧的眼睛,年輕騎士點了點頭,讓他沒想到的是,伯爵居然帶著他走向了下城區,而且專走向那些陰暗的,狹窄的小道。
他們兩人都沒有穿著盔甲,這是很危險的事,喬·奧爾科特剛想握住劍柄,伯爵就抓住了他的手:
“不必,”
他的視線又轉向年輕騎士身邊的孩子,看著那畏懼地躲開的小人,他小聲地說:“看好這小傢伙就行,年輕人。”
年輕騎士點了點頭,他不知道伯爵為什麼要帶他來到這裡,又走了一段路,他們再次遇到了一位胸前繡著獨角公牛計程車兵。
伯爵小聲地問:“就是這裡?”
那士兵點了點頭,愧疚地朝伯爵單膝跪下,但伯爵只是搖了搖頭,然後帶著年輕騎士走進了旁邊的房子。
“來這裡。”
伯爵掀開了那道殘破的布簾,示意喬·奧爾科特去看,可年輕騎士剛一走進,伯爵就一把抓住了他,用一隻手緊緊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則壓制他的雙臂,並小聲地,急切地說:
“不要動,不要說話,緩慢呼吸,只看!”
透過殘破的木窗,喬·奧爾科特只能看見畫面的一角,但透過那些斑駁破碎的色彩,他還是認出了一些物體——比如中午見過的那個孩子,以及一抹熟悉的灰紅色。
有人罵罵咧咧地呵斥:“就這些?”
“是....是的——”
那孩子畏懼的聲音傳來,隨後是一陣沉悶的毆打聲,喬·奧爾科特下意識想要伸出援手,但伯爵卻比他想象中更加強壯,或許他因年齡增長而逐漸變得遲緩,可他的力量沒有半點衰弱,在失去合適的發力姿勢以後,喬·奧爾科特根本掙脫不開伯爵的鉗制。
“算了——我叫你停!你這坨狗屎....我問你,你真的見到了伯爵?”
“是....”
“這也是他給你的?”
那抹灰紅的色彩在破碎的畫面上反覆擦過,喬·奧爾科特的呼吸越發急促,他已經有了不安的預感,而接下來的話則證實了這一點:
“哼....走,把那些傢伙都處理一下,明天一起丟到街上....給我聽好,如果你明天拿不回一枚銀幣....不,三枚金幣,你就死定了....”
怒火徹底淹沒了喬·奧爾科特的理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