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少女倉皇回神,找個藉口,“能麻煩您把飯送進船艙嗎?我有些暈船,胃不太舒服。”
“好,請您回艙內休息室稍等。”
“謝謝。”
緹慕手心掐緊,剛要側身下樓梯,與此同時,拜佔故意同霍暻講笑,“暻,看來緹慕小姐還記恨我,不太想和我坐一桌。”
霍暻聞言,瞥頭側望甲板入口,俊眸眯起,輕喝一聲:“過來吃飯!”
緹慕屏起呼吸,回身步步邁向餐桌,聚在桌邊的花蛇們也會看眼色,自動退位。
她目光垂黯,安靜落座,沒有一句多餘話,拿起刀叉專注於盤中食物。
霍暻伸臂去碰側邊少女的額頭,海上風大,惦記她在車上出一身冷汗,著涼感冒,可掌心卻撲個空。
緹慕頸子發僵,頭向後移開半寸,顯然對他的觸碰避之不及。
她雙手捏緊刀叉,褐瞳內的失望清晰可見。
“怎麼?生氣了?吵架了?”拜佔看熱鬧不嫌事大,風涼話雖遲但到。
霍暻戾色目光狠剜對座,抓起緹慕小臂,拽她幾大步走向甲板另一頭,低頭審視她執拗小臉。
她不看他,不吵不鬧,少女的隱忍遠超出他的忍耐限度,沉默中,他的氣焰趨於爆發臨界。
“我給你治病還治錯了?你究竟在鬧什麼?”霍暻慍怒掐腰,看她仍一言不發,長腿踱了兩步,回來又站定她面前,揣測她的介意後,強壓火氣跺腳解釋。
“我沒法明著去駁拜佔的面子,那花蛇伸手摸我後腰,我得喝她兩句讓她收手。一百張嘴舔過的蛇精,我當你的面親她圖什麼?噁心我自己麼?”
緹慕明眸煥回些神采,抬頜直面他俊顏,也不再懼怕他的戾氣。
世道變了,居然有朝一日,不是自己去哄他,而是看他硬頭皮和自己說明原由,雖然用詞和語氣都不中聽。
為什麼?她不懂他的意圖。
事到如今,霍暻看穿她的困惑,開啟天窗說亮話,展臂將少女纖軀攬入胸膛,下巴抵住她額頂,感受她的錯愕。
“寶貝兒,委屈幾天,你的病治好了,我才能請阿爸阿媽出面和溫爺爺談訂婚。”
“死和私奔我都不怕,倘若父親的槍把子頂在我腦袋上能換他承認你,我也樂意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