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他,她早上還從大宅裡帶了幾套換洗衣服,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
等他的空閒,緹慕提著保溫飯盒去住院部三樓茶水間熱飯,其實總醫院為暻少爺開設的病房應有盡有。
他嫌飯不乾淨的話八成傳誰耳朵裡,難為醫院還專門給他病房添了灶。
三樓走廊,人擠人擠得水洩不通,她遠望過去,副官領著一眾隨行士兵圍成半圓,半圓中央的頎長少年穿身病號服杵在記者堆裡,墨鏡架上鼻樑,俯視他們舉起來的話筒和錄音筆。
沒有人關心十九歲的大男孩兒傷得重不重痛不痛。他們只關心他的家族會不會因此懷疑到仰光大樓頭上,從而命令軍方操控大選結果。
冷冰冰的權力沒有一絲溫度,緹慕不由得摩挲雙臂,替小先生心寒。
“哼,這小子,白瞎那張白淨的臉了,上鏡還戴個墨鏡擺闊架子,比他爹還不耐煩。”
突地,身邊傳來一句男人中氣十足的話,口吻倒像長輩對晚輩隨口的戲謔。
緹慕循聲回望,當即怔在原地,她面前是整整兩排,二十幾個真正全副武裝,頭戴防爆盔計程車兵,各個斜挎機槍,肅面鐵青。
如此大的陣仗自然也吸引不遠處正在接受採訪的少年,和一群新聞記者。
緹慕回神,立馬退了半步,雙手合十行禮,她認識說話的長輩,在察婭小姐手機的全福合照裡見過。
和小先生的父親叫人望而生畏不一樣,眼下,小姑娘緊張歸緊張,至少有勇氣,尊敬合掌,垂首稱一句。
“察頌叔叔,您,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