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看著她演奏了一會兒,然後坐在了她的身邊。
鋼琴曲已經彈奏到了中途,喬晚回頭看向池故淵,池故淵把手指放在了琴鍵上,手指落下,琴鍵下的琴音和她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喬晚微睜了睜眼。
這首曲子是喬晚記憶裡的鋼琴曲,池故淵很喜歡,他第一次注意到她也是因為這首曲子。後來,兩人在遊艇上吃飯,池故淵還讓餐廳的樂隊表演了這首曲子。他扒了她的曲譜,又會彈鋼琴,那麼他自然也會用鋼琴彈奏這首曲子。
這不令喬晚意外。
喬晚意外的是,池故淵彈奏得很流暢,超越了她的流暢。他雙手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正確地落在每一個音符上,除此之外,還和她的彈奏合在了一起,用了和音。
原本寂靜又孤獨的樂曲,在他的加入下,變得厚重又甜蜜了起來。
喬晚望著身邊的池故淵,彈奏的雙手不知不覺停下了。
喬晚停下,池故淵回頭看向她,也停了下來。
客廳的鋼琴聲隨著兩人的停止彈奏消失了,空曠的客廳裡,又被昏暗和孤寂籠罩。喬晚看著面前的池故淵,道。
“déjàvu。”
池故淵深沉的雙眸下,有什麼情緒在輕輕翻湧。
喬晚這屬於現學現賣。這句法文是池故淵剛才在餐桌上說的,她現在又像模像樣地學了出來。
學出來後,池故淵沒說話,喬晚先笑了起來。
“我覺得剛才這個場景,也似曾相識。”喬晚道。
但是這肯定是她視覺和大腦的資訊處理差,她從來沒有和池故淵在雨夜的客廳裡,這樣彈奏過這首曲子。
喬晚說完,池故淵望著她,喉結輕輕一動。
池故淵並沒有回應她學的這個單詞,喬晚笑著笑著,一時間有些尷尬。雖然池故淵剛說了這個單詞沒多久,可喬晚畢竟第一次說這個單詞,不確定自己是否說的正確,在池故淵那裡聽著是不是很蹩腳。
“我說的是不是不太對?”喬晚問。
她說完,池故淵從她身邊站了起來。
喬晚:“……”
池故淵並沒有回答她,他站起來後,甚至都沒在這裡停留。他起身離開喬晚的身邊,轉身進了他的臥室。
喬晚:“……”
怎麼了?不至於因為她說了個單詞被她丟臉到回房間待著吧?
在喬晚還沒反應過來時,池故淵已經從臥室折返了回來。她重新走到了她的面前,沒有坐下,站在那裡低頭俯視著她。
男人的目光深沉安靜,喬晚仰頭與他對視,問道:“怎麼……”
她話沒說完,剩下的話落入了池故淵的吻裡。
在和池故淵的幾次接吻中,喬晚每次都被吻得七葷八素。年輕男女,這種親暱的動作,到最後難免由情到欲。
但是這次池故淵沒有。他的吻乾淨純潔,深情綿長,被吻到最後,喬晚只剩下“咚咚咚”的心跳。
這個吻很長,長到讓喬晚有些忘記了時間,他們在鋼琴旁,池故淵一點一點,將這個吻慢慢的結束了。
結束完了長吻,池故淵低頭看著眼眸有些渙散的喬晚,開了口。
“我知道這樣可能有些唐突。”
池故淵語氣一頓,他望著喬晚,神情平靜,最後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你能嫁給我麼?”池故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