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媳婦性格挺好,成不成的不論,總之敢於向別人開口求助,這不別人就幫了忙。
宋義蘭倒是對季蕎大姑的事情感興趣,問了好多問題,還說:「你大姑應該跟我們是同齡人,她跟你姑父都沒結婚嗎?」
季蕎點頭:「他們十幾歲就定了婚,我姑父才跟著隊伍走的,他們都沒結婚,我大姑在村裡獨居特別難,她年輕的時候總有光棍騷擾她,但她都堅持下來了。」
宋義蘭感慨說:「真不容易,這種情況知道對方都還活著就挺高興的。」
信裡簡略寫了這麼多年他的經歷,未婚,孑身一人,經營茶葉生意,他會想辦法回來探親。
結尾寫:大侄女,你收到這封信一定要告訴你大姑我還活著,我一定想辦法回來,我們肯定能再見面。
她收到信,大姑一定也收到了信。
季蕎現在對老兵充滿感激,只是這恩情難還。
她想去看看老兵的家人,可是當時並沒有留下他家地址。
但她想最該感激老兵的是姑父,不知道老兵找他花了多少功夫精力,她相信姑父依舊不忘初心,像大姑口中描述的那樣人品道德高尚,這麼大的恩情一定會表示感謝。
「我想我大姑應該能收到信,但我還是寫信跟她說一聲。」季蕎說。
「行,你快去寫信吧。」
季蕎馬上上樓拿紙筆寫信。
本來想把姑父的信直接寄給大姑,但穩妥起見,不想這珍貴的信被寄丟,她準備只在信的開頭寫幾句話,直接把整封信抄一遍。
季蕎第二天到家屬院門口就把信投進了郵筒,第三天一大早她就接到孃家人打來的電話。
陳秀英的聲音聽上去特別興奮:「季蕎,你大姑收到你姑父的信了,你姑父真去了海島,他沒死,在海島好好的,還說回來探親呢。你大姑也在邊上呢,讓你大姑跟你說。」
姑嫂兩人一大早跑到城裡來打電話,也是想著早上季蕎肯定在家。
電話那頭換了季保淑說話,她同樣興奮:「你姑父真沒死,季蕎,想不到他真沒死,我認得他的字,信就是他寫的,他還說是你拜託老兵幫忙找的他,大姑真是有個好侄女,你姑父說會想辦法回來探親。」
現在又換成陳秀英說:「你大姑夫也沒結婚,還是沒結婚好,要不看著人家拖家帶口的也是心酸,你大姑知道他還活著就挺高興,知道他還沒結婚就挺意外,我們都說她該苦盡甘來了。」
季保淑說:「嫂子你可別這樣說,他啥想法我還不知道呢,他能活著就行。」
陳秀英說:「對,以前咱們都覺得你姑父是犧牲了,反正你大姑精神氣色都比之前好多了,就像年輕了十歲,咱整個季家莊都轟動,那些說你大姑老姑娘不嫁人的都該閉嘴了。」
季蕎插不上話,就握著聽筒聽她們倆說,她能想像得出來這件事已經上了碾盤情報中心頭條。
「季蕎,這件事大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季保淑說。
季蕎話中帶著笑音:「大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也是湊巧,我給一個探親老兵復原了一件銀首飾,那首飾是他媽留給他的念想,他覺得我手藝好,感謝我,我提出請求幫忙時他才願意幫我,說到底還是大姑教我的手藝。」
季保淑說:「我跟你大哥還有新收的幾個徒弟現在已經在加工廠加工銀器銀首飾了,我們現在掙得都不少,你大哥學的快,現在也會做銀壺銀杯。」
兩人又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好一會兒,陳秀英才說:「不聊了哦,電話費太貴,十幾塊錢沒了,有事寫信。」
「大姑,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