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蕎說:「我們系的文教授讓我複製銀盒,我要晚上在文物系實驗室操作,得晚點回家。」
凌霽說:「沒問題,我等你,你忙到幾點都可以,晚飯在食堂吃,我會去實驗室看你。」
季蕎莞爾:「好的,凌副教授,那我先去上課。」
凌霽點頭:「去吧。」
等凌霽回到辦公室,另外一名副教授立刻說:「女生?女老師?她叫你時聲音真甜,凌副教授對她態度也不一般。」
凌霽大方承認:「嗯。」
傍晚跟兩個飯搭子一塊吃過晚飯,季蕎就去了實驗室。
文物專業有文物修復實驗室,金屬器修復實驗室裡有各種工具,文教授批准她使用。其實他們接觸不到什麼文物,修理文物的話僅限於課堂示範,平時白天晚上都沒人。
季蕎先做的是測量資料,把盒身圖案按原尺寸畫上兩遍。
沒過半個小時,凌霽就來了,本來他想在門口叫她出去,可見偌大的實驗室只有她一人,遂問原因。
季蕎把緣由說了一遍,凌霽這才仔細觀察起銀盒,說:「難度不小吧。」
季蕎點頭:「嗯,但也是一次機會。」
凌霽感覺到她心態還比較輕鬆,鼓勵她說:「盡力而為。」
不想讓她回家太晚,九點半凌霽又來找她,兩人一塊騎車回家。
——
這幾天季蕎都在實驗室,這天中午吃完飯把飯盒放回教室也想去實驗室,聽到陳竟成在叫她,這讓她有點意外。
聽說他積極參加學校活動,已經進了校學生會,季蕎說:「恭喜你加入學生會。」
陳竟成說:「校學生會招新,你想加入嗎,我可以幫忙。」
就憑季蕎說的那幾句話,他就覺得季蕎人品不錯。
季蕎搖頭:「我週六日要打金,沒多少時間參與學校活動。」
對方又說:「我不知道你跑家,問了你們班同學才知道,謝謝你那天在班會上助我一臂之力。」
季蕎說:「我不過是說了兩句話而已。」
「你知道安麗父親是教育局的嗎,跟安麗關係不好的話可能會影響到你畢業分配。」陳竟成又說。
季蕎覺得無所謂,說:「我不想隨波逐流,想站在正義這邊,管再說我以後要靠手藝吃飯,別人拼爹又能怎麼樣,反正拼不過我的手藝。」
「真羨慕你能這樣自信灑脫。」陳竟成的話中滿是羨慕跟讚許,「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份赤子之心。」
季蕎當然要靠自己的實力,八零年代風起雲湧,不像後世階層固化那麼嚴重,有大把的上升機會,只要她實力足夠強,別人拼爹也拼不過她。
再說她以後真的會是手藝人。
她又問對方:「那你後悔了嗎,有沒有覺得有點草率,會不會擔心影響畢業分配?如果知道她爹是教育局的你還會當眾提出異議嗎?」
陳竟成搖頭:「當然會,我也不管他爹是誰,如果有能力,我想匡扶正義。」
聞言,季蕎這才仔細打量陳竟成兩眼,表情嚴肅正派,長得還挺周正。
簡單聊了幾句,兩人都有事情要忙,陳竟成走的時候說:「季蕎,我的畢業分配不會受到影響,你也不用擔心,安麗她爹絕對不會影響你。」
「哦。」季蕎說。
她覺得陳竟成話中有話。
——
季蕎每天晚上跟週末都在實驗室裡忙乎。
文教授終於來看了她一趟。
她現在做的是盒蓋,把銀片做成環形,頂蓋是圓片敲出弧度,然後焊接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