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蕎把帶回的禮物拿給陳秀英,又把衣服給了小侄女,還給她拿了些糖果,她把小丫頭抱起來問:「囡囡可真沉了不少,大姑快抱不動了,想姑姑了沒有?」
「想。」囡囡甜甜地說。
陳秀英說:「她怎麼不想你呢,小丫頭以為你過幾天就回來,有段時間總跟大黃一塊兒去碾盤那兒等你。」
大黃是家裡養的狗,正在季蕎身邊搖晃著尾巴轉來轉去。
把漂亮的裙子給囡囡換上,陳秀英一再叮囑她千萬不要弄髒了,又跟季蕎說:「以後回來別帶這麼多東西,你們人回來我們就很高興了。」
「媽,這些全都是我婆婆給準備的東西。」季蕎說。
「你咋麻煩你婆婆呢,你看這麼多東西,等你們回去的時候把咱們家的花生核桃多帶點。下次再回來可別讓你婆婆給準備東西了。」陳秀英說。
沒一會兒,院子裡就來了好多看熱鬧的七大姑八大姨,主要是父母哥嫂應付他們,他們聊的都是農轉非啊,吃供應糧啊之類的話題,他們對季蕎嫁到大城市,農轉非特別羨慕。
他們還對凌霽非常感興趣,問他家裡有啥人,都是幹啥的,幾乎問了個底朝天。
聽說他爸是廠長,又嘖嘖個不停,說:「咱們連上班的地方都沒有,人家爸是廠長。」
最後他們得出的一致結論是季蕎物件,還有婆家都特別高大上。
季蕎嫁入高門大戶,讓他們羨慕得不得了。
父母兄嫂不想讓鄰居圍觀太久,就引著這群人出大門聊。
等這波鄰居走後,大門口又有人叫她:「季蕎,聽說你回來了。」
季蕎認識來人,她的高中同學,倆人不算太熟,點頭之交。
她招呼對方:「來娣,進來吧。」
來娣一眼就看到馬紮上坐著的凌霽,眼裡閃過一抹掩飾不住的驚艷。
畢竟凌霽身材高大相貌出眾非常有存在感,誰來都能先看到他。
來娣心說他們農村姑娘往城裡嫁一般找不了太好的人家,沒想到季蕎物件條件這麼好。
寒暄幾句,來娣說:「季蕎,你還記得之前花嬸給你說媒,咱們鄉首富,要給你一萬塊錢彩禮那戶人家?」
季蕎當然記得,她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媒人便一窩蜂地來家裡說親,開始父母特別高興,但後來他們發現不對勁,他們家季蕎是十里八村一枝花,可是媒人給提的全是歪瓜裂棗,就是這些歪瓜裂棗推動著他們帶著季蕎去了北城。
鄉首富之子堪稱極品中的極品。
「記得啊?咋了?」季蕎問。
凌霽見不需要他營業,本來想進屋,聽到之前給季蕎說過媒,重新又坐回馬紮上。
來娣興奮地說:「我嫁過去了啊,我現在是首富家的兒媳婦,你爸媽當時把媒人罵了出去,其實人家是福窩窩。」
看她那興奮的模樣,季蕎有點懵,說:「李家莊開磚瓦廠的那家嗎,那家兒子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嗎?」
首富家兒子是真的傻,她媽肚子裡揣著他時經常酗酒,他生下來就傻。可這戶人家仗著手裡有錢,想要找讀過書又長得漂亮的姑娘去他們家改善基因,竟恬不知恥地託媒人到季家提親,並把上過高中又是村花的季蕎列為首選。可就算給一萬塊錢彩禮還有家裡翻蓋房子還有別的好處,可季蕎父母也不樂意賣女兒。
季蕎說得直白,可來娣一點都不惱,興致勃勃地說:「我物件就是反應慢了點,什麼都聽我的,婆家給了一萬塊錢彩禮,我倆弟弟都去磚瓦廠上班,等我懷上還要給我們家蓋五間大瓦房。當時還是我爸媽去找的媒人,抓住了這個好機會,我們家現在是萬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