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紅葉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你說的可真輕鬆,我沒錢,當地醫療條件差,我難道看著孩子死?」
聽這語氣,對方內心非常強大,她有自己的邏輯體系。
她這種固執的理所當然的態度激得季蕎火氣繼續往上躥,但她不是當事人,再說對一個帶孩子來看病的女人又能說些什麼呢,她強忍著沒說話。
季蕎拽凌朵:「走吧。」
不要跟這種人說話,她又弱勢,又試圖用她強大的邏輯打敗你。
季蕎拉著機械又麻木的凌朵走了。
這個前二十年人生過得非常平順沒有風浪的姑娘還是第一次受到重大打擊。
站在醫院門口,凌朵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季蕎停下腳踏車,把她拉到人少的地方,說:「你哭啥,這不是好事兒嗎,你跟施俊又沒怎麼樣,最簡單的解決辦法不就是不管曹紅葉,也不管那孩子,你不搭理施俊跟他分手不就完了嗎,多簡單啊,只要你下決心,這事兒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凌朵只是哭,等她哭夠了,抹乾眼淚說:「我不回學校,我回家。」
「那走吧。」季蕎說。
她們回去的晚,一進門宋義蘭就說:「你們還沒吃飯吧,飯在鍋裡給你們留著呢。」
橙橙知道媽媽還沒吃飯,馬上拉著季蕎的手往廚房裡走,季蕎很欣慰,不大丁點的小奶糰子也知道關心她。
「媽媽,吃飯。」奶聲奶氣的聲音非常治癒。
凌朵哭得通紅的眼睛被老夫妻看到,宋義蘭問:「這是怎麼了,這麼大丫頭哭成這樣?」
見凌朵不說話,板著臉徑直往屋裡走,又問季蕎:「她咋回事?」
季蕎可不想自己扛著這事兒,反正家人都知道凌朵這個物件,當然要把這件事跟家人說,於是一邊吃飯,一邊把這件事簡略說了一遍。
宋義蘭馬上就炸了,拍著沙發扶手說:「啥玩意,我琢磨著詩人就不靠譜,那小子還真不是好東西,凌朵不是被糊弄了嘛!」
她去拍凌朵房門,可是凌朵不開,宋義蘭只能坐回到沙發上,說:「這丫頭又蠢又倔,當時我們就不看好那個物件,原來是這樣。」
宋義蘭召集大家緊急開會,凌朵被他們保護得很好,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他們都很生氣,七嘴八舌地罵個不停。
宋義蘭問季蕎:「你們都是小年輕,你怎麼看?」
季蕎說:「媽,這事兒多簡單啊,不就談物件失敗了嗎,不搭理他們就得了,又沒啥損失,現在我們知道了這事兒絕對是好事兒。」
要是知道書裡養孩子的內容,他們這些人還不得炸了。
正是知道書裡內容,季蕎才這麼淡定,當然是及時止損比什麼都強。
宋義蘭說:「對,你看我都急糊塗了,多簡單的事兒啊,別跟他們摻和就行,讓凌朵跟那人斷了。」
——
季蕎幫凌朵請了兩天假,到第三天她才去上學,施俊還是拒絕處理這事兒,沒來上課也不露面,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他們班的學生倒是給捐了款,給小孩治病。
「你給小孩捐了十塊錢?」季蕎問。
凌朵點頭:「對。」
季蕎想凌朵真善良,但這份善良最好止步於此。
凌朵這些天好像不太清醒,腦子暈乎乎的,季蕎沒跟倆飯搭子一起吃飯,每天都陪著凌朵,這天中午吃完飯從食堂出來,在路上遇到陳竟成,凌朵立刻就跑了過去。
她衝到對方面前,大聲質問:「陳竟成,你為啥多管閒事,要不是你多管閒事施俊的私事也不會鬧得全體學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