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蕎說可以,她看著這鮮亮的顏色覺得很溫暖,她媽還把她當孩子往粉嫩裡打扮。
「媽,毛線花了不少錢吧。」季蕎說。
陳秀英樂呵呵地說:「不用怕花錢,現在咱家有錢,去年蘋果賣了兩千塊錢呢,今年蘋果長得好,也差不多能賣那麼多。後半晌你跟凌霽上山看看咱們家蘋果園子去。」
午飯的主菜是排骨燉粉條豆角,大鐵鍋燉的一大鍋菜味道超級香。
陳秀英把最規整的肋排夾給凌霽,說:「姑爺吃的慣咱家的菜吧。」
凌霽又把肋排夾給季蕎,點頭:「嗯,好吃。」
下午一家人帶上囡囡跟大黃一塊上山看蘋果園。
果園是承包的,土地分到各戶時,村裡的果園也往外承包,村民覺得不掙錢沒人承包,季自力是村裡會計,膽子比較大承包下來科學管理,去年收入還不錯,惹得村裡人都很羨慕。
還是生產隊時,季蕎家比一般人家都窮。
那時不管是孩子還是壯勞動力,不管幹不幹活都能分七成糧食,剩下的三成糧食要靠勞動掙公分來換。
季遠安曾經是戰鬥英雄,他有腰傷拿得公分不多,兄妹幾個都讀書不掙工分,他們就只能拿七成糧食,餓不死而已,到年底別人都有分紅他們沒有,另外讀書的學費書本費對他們家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就這樣,他們家比勞動力多的家庭窮。
承包了果園之後家裡的經濟狀況來了個大翻身。
季更生還給小夫妻安排了娛樂活動,抓野兔,離開果園越往山上走,雜草越茂盛,見有影子從灌木叢中躥過,季更生拿著彈弓追了出去。
「你沒上山抓過兔子吧。」季蕎問。
凌教授這絕美的相貌氣質,在質樸的山野之間,更顯得禁慾出塵。
「沒有,不過上學的時候學農,參加過農業勞動。」凌霽說。
以前他是絕對不可能出來抓兔子玩的,他會覺得浪費時間,不過跟季蕎一塊兒爬山摘野果,感覺還挺不錯。
太陽下山的時候,他們已經有了豐富的收穫,除了逮到三隻肥美的野兔,還有一隻野雞。
「到家就生堆火,咱們烤雞烤兔子吃。」季更生對今天的收穫非常滿意。
——
凌霽想看季蕎學花絲、鏨刻,第二天,季蕎就去季保淑家開始學習。
季保淑說教她花絲,目標是做一對耳飾。
凌霽之前看她用過拉絲板,上面有幾十個不同直徑的眼孔,粗絲依次透過眼孔就能拉成粗細不同的絲。
他知道季蕎力氣大,但看她拉絲也挺費勁。
花絲是種宮廷工藝,要搓成各種花紋才能用,季蕎就在季保淑的指導下練習用錘子、鉗子、剪子、鑷子掐花瓣。
很那想像用這些極其簡單的工具要做出漂亮的工藝品需要多大的耐心。
凌霽覺得拿著鑷子低著頭耐心掐花瓣的季蕎很美很動人。
「還要用焊藥把這些花瓣焊住,每個點都要點到,焊藥用量不好把握,用多了會燒成疙瘩,用少了焊不住,我會的也只是皮毛,能教你的不多。」季保淑說。
季蕎說:「大姑的手藝已經很好了,再說我在家時間不長,就打個基礎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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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夜晚格外安靜,農家土炕上,兩道黑影在夜幕的掩蓋下合成一道,起伏,分開,合起來,起伏,分開,又合起來,起伏,反覆糾纏,等黑影徹底分開,月影已西斜。
「我還有工作要忙,得先回去,不能陪你了。」凌霽的呼吸都是熱燙的。
季蕎的額頭貼著他的下巴,感覺微微的舒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