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院子地處武侯府的東南角,是府上最偏僻的地方。四周荒草叢生,牆壁斑駁破舊,彷彿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院內的房子也十分破敗,門窗搖搖欲墜,屋頂的瓦片殘缺不全青苔的地方甚至長出了青苔。聽府上的老人說,這裡曾經是府上處罰那些犯錯之人的行刑地。一到晚上,陰森的氛圍便瀰漫開來,冷風呼嘯而過,吹得草叢沙沙作響,彷彿有無數冤魂在哭泣,一般晚上沒人敢靠近這裡,所以院子裡的空地倒真不少。
鳳朝陽讓青荷白天就出去找人回來,把院子都清理了出來,可是外男不能進入,這房屋的修葺就有些麻煩。再加上白天國主送來的賞賜,那些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堆放在院子的角落裡,由南霸天派人看守。
好在南霸天安排南一帶了幾十個人,在鳳朝陽休息時,對院中做了整體規劃。首先是加高了院牆,那些粗壯的木頭被深深地埋入地下,工人們喊著號子,將一筐筐的泥土填進去夯實。院牆頂部還安裝了尖銳的防護刺,在陽光下閃著寒光,宛如一排衛士守護著院子。又拉來木料準備蓋一個大的庫房,這些木料堆放在院子一角,散發著淡淡的木香。因為這些工程不可能一天完工,所以他們就先把現有的房屋修葺了一下。
幾個工匠拿著工具,仔細地檢查著房屋的整體結構。有的用錘子敲打著鬆動的釘子,將它們重新釘緊;有的用新的木板替換那些腐朽的部分,鋸木頭的聲音“吱吱呀呀”地響著。還有的工匠在修補屋頂,他們小心翼翼地爬上屋頂,將破碎的瓦片一塊一塊地取下,再換上新的瓦片,動作嫻熟而又謹慎。在屋內,其他人則忙著粉刷牆壁,白色的石灰漿在牆上塗抹開來,讓昏暗的屋子漸漸明亮起來。他們還重新安裝了門窗,新的門窗堅固而美觀,門上還雕刻著簡單的花紋,為這破舊的院子增添了一絲生氣。
鳳朝陽招手把青荷叫到跟前,“青荷,你從哪兒一下子找了這麼多人?這些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我看我們院子不出一個月,就能煥然一新了。”
“小姐……”青荷抬頭看了眼鳳朝陽的臉色,她可知道鳳朝陽把南霸天趕走,連飯都沒讓他留在這兒吃。她要是說人都是南霸天派來的,小姐會不會生氣啊?
鳳朝陽一看青荷說話吞吞吐吐、言辭閃爍,就知道這裡一定有隱情。她抬頭四處看了看,正好看見南一走過來。
“參見朝陽公主,我家公子怕您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所以派我和南二來幫您照應一下。還有,我家公子讓我給公主帶句話,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任何事都有他給您撐腰。哪怕您把天捅個窟窿出來,他也有能力給您補上。”
鳳朝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坦然接受了,“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你家公子,我這段時間要靜養。洗髓丸的事,再過段時間再說,不急。”
“是,屬下一定把話帶到。小姐對院子改造還有什麼要求,您儘管提出來。我讓工匠們按您的要求去做,我家公子吩咐一切都聽您的安排。”
“你也別公主、公主地叫我,我不大習慣。要不,你也和青荷她們一樣,叫我小姐吧?”
“是,小姐。”南一恭敬地低頭行禮,他可知道鳳朝陽,這可是自家主子捧在手心的人,他可不敢有絲毫的造次,“對了,小姐,我家公子親自為院子題了牌匾,你看下喜不喜歡。公子說你要沒有意見,就派人去把匾做出來。等到匾做好以後,他會親自過來給你的院子掛匾,這畢竟是你在這的第一個家。”
鳳朝陽的眼睛一熱,眼眶有些紅起來。她太明白南霸天話中的意思,他這是想讓她在裡有個家,有個歸屬感的地方。她深吸了一口氣,抬頭認真看向南一手中的大字:“鳳飛天”,幾個字龍飛鳳舞虯勁有力,就像南霸天那張揚的性格,可是這樣的人卻為了自己低聲下氣,那麼自己終究在矯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