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面對努爾哈的責問,連一個眼神都未給予他,便直接走到為他預留的位置上坐下,轉頭和氣地和正在進行審訊的警察說道:“你們繼續,我和哈爾泰來旁聽,順便能夠提供一些事發時現場的細節,或許對辦案有所幫助。”
兩個警察顯然已經接到了所長的命令,知曉眼前這位氣質不凡的年輕人是個大人物,他們僅是點頭示意,又開始了手頭的工作。
“努爾哈,你要明白我們的政策一直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切莫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屆時想回頭都沒機會了。”
“我是冤枉的,你們可不能屈打成招啊!我們……”
努爾哈說到這,實在說不下去了。他感覺身上涼颼颼的,心中莫名生出一種膽怯和畏懼的情緒。
他一抬頭,便對上了高山平靜無波的眸子,可就在那裡,他感受到了無盡的威嚴,令他想要詭辯的話卡在嗓子眼,怎麼也吐不出來。
“你做這一切的時候,想過比努的感受嗎?你真的看重和它之間的情感嗎?你有沒有想過,人們當面對一隻發狂會傷害人性命的牲畜,會用何種手段對付比努?”
高山清冷的聲音此時響起,他明明未聲色俱厲,卻讓努爾哈從心底生出寒意。
“還有你的妻兒,你也打算讓他們再重複一次你小時候的生活,無依無靠,只能靠乞求別人的施捨度日嗎?”
努爾哈聽到這,激動地一下站了起來,本想大聲斥責高山在危言聳聽,可當他直視高山的眼睛時,不知為何,他就看到自己疼愛的兒子被其他孩子打倒在地,那些孩子還幸災樂禍地喊著:“打死他,他爸爸是罪犯,他也一定不是好人。”
他還看到自己的妻子們蓬頭垢面地在山上尋找野菜,村裡的人在背後對她們指指點點,說就是因為努爾哈的行為,讓他們這裡從旅遊聖地變成如今的危村,再也沒人敢來僱象遊玩,他們就是象山村的罪人。
他不過一個恍惚,竟然又看到從小養大的比努被人裝進一個大鐵籠子裡,還有不少人叫嚷著,要把比努殺死。
努爾哈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他又看到彭媛媛穿著一身香奈兒的米色時尚套裝,嬌俏地挽著一箇中年男子的胳膊,巧笑嫣然。
“不,不……這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努爾哈頹廢地跌坐到椅子上,雙手捧著頭,不停地喃喃自語。
“機會只有一次,你可要想明白了。”高山看著努爾哈,眼中沒有絲毫的同情。敢對他的丫頭下手,就要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
兩位審案的警察看看高山,又看看努爾哈,著實弄不明白,明明高山只是坐在那,並未有任何過激的言論,怎會讓努爾哈突然間就像遭受了重大打擊一般,人就崩潰了呢?
努爾哈此刻已無任何多餘的想法,他能感受到從心底湧出的恐懼,莫名地就是堅信,高山知曉所有的事情。倘若他依舊抵賴和狡辯,那麼他剛剛看到的一切就會真實上演。
“我說出一切,你可以答應我保護我的家人和比努不受傷害嗎?”努爾哈抬起頭看著高山,他的臉上只剩下一片灰白。
“算你還有點良知。”高山說完便不再搭理努爾哈,甚至輕輕合上了眼簾,不肯再看他一眼。
隨後的審案過程順利得出人意料,努爾哈直接把彭媛媛供了出來,還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得清楚明白。
他之所以會聽信彭媛媛的說辭,主要是因為他們兩人從小就相識。雖說彭媛媛有點野心,可她真的也只是想離開這個小村子,尋求一份更好的發展而已……
“一個女人為了獲得權力、地位、金錢,就不惜出賣肉體,連人的尊嚴都不要,她還配說什麼自己只是擁有野心和抱負。”
哈爾泰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指著努爾哈簡直是恨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