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南文軒和楚楚兩人廝混之際,鳳朝陽接到一個陌生來電。“鳳朝陽小姐嗎?我是彼岸花酒吧的服務生,請問您認識一位叫高山的先生嗎?他在我們這兒喝醉了,您能不能讓人來把他接走?”
“你說誰?誰在你們那裡喝多了?”鳳朝陽特意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了一眼,她確定自己真的不認識這個號碼。而且電話中的人說的話也太離譜了吧?他說誰喝醉不好,竟然說是高山。就那個自大狂一般的男人,他會喝多?那還不如有人跟她說豬會上樹來得可信。
其實,高山在聽到鳳朝陽扮演的朝陽公主嘴裡說出“我鳳朝陽寧可永生永世墮入輪迴,受盡輪迴之苦,我也要與他南霸天生生世世永不相見”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用手緊緊按住胸口的位置,依然抑制不住嘴裡湧上的腥甜味道。他心中明白,自己必須得離開這裡,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因為在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了要毀天滅地的衝動。
他走出攝影棚,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遊蕩著,彷彿是一個無主的孤魂。他的內心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和悔恨,急於想要宣洩出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只要一個小小的火種,就能引發無盡的災難。
他胸口因嘴裡噴出的鮮血,沾染在白襯衫上格外醒目,這讓路上往來行駛的車輛,都會下意識地開得離他遠一點,就怕自己會因為不明的原因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可高山對別人的想法毫不在意,他走了不知多久,才來到鳳凰城小區。他就站在 6 號樓下痴痴地望著樓上,心裡想著他的丫頭因為他的自大,才受了那麼多苦,所以這一次他要陪著她一步一個腳印地走,讓她強大到無人再敢輕視她的存在。
高山將自己隱在一棵大的梧桐樹樹影裡,直到他看到鳳朝陽他們回來,看見他們上樓,看見鳳朝陽開啟窗戶的身影,他的心才穩穩地回到了自己的胸腔之中。
他掏出手機給自己的秘書打了電話,讓他給自己送套衣服到鳳凰城小區門口。他對於秘書看見他身上血跡時那吃驚的表情,視而不見。他讓秘書打車回去,自己在車上換了衣服,然後直接開車來到了彼岸花酒吧。
這個酒吧是他無意中發現的,“彼岸花”幾個字吸引著當時漫無目的的高山走了進去。酒吧裡的牆上佈滿了白色的彼岸花,它們開得妖嬈而誘惑。
高山頭腦中一下子就浮現出了佛經中的一段話: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彼岸花,開彼岸,花開時不見葉,葉生時不見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
從那以後,高山在沒有尋找到他的丫頭的蹤跡的時候,他就會時常到彼岸花來喝一杯,他不相信他會真的同他的丫頭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如今高山親耳聽到了鳳朝陽說出那句話,他才明白,這句話的殺傷力有多麼大。他也才明白,一個人要受到多大的傷害,才會說出那麼決絕的話來。
高山把車停在彼岸花酒吧的門外,現在天還沒黑下來,酒吧裡並沒有什麼客人。高山以前來了許多次,服務生權子一看到他就立刻迎了上來:“高先生,還是坐老地方嗎?”
高山點點頭,在權子的帶領下來到了情殤包房。這裡和外面不一樣,滿牆都是血紅色的彼岸花,在盛開的彼岸花間一條黑色的奈何橋橫在中間,橋身上一行醒目的白色小字:奈何橋上莫奈何,為愛身死心亦甘。
權子有禮貌地問道:“高先生,今天還是喝彼岸花開嗎?如果是的話,我這就讓他們去為您調配。”
“來瓶冰鎮的伏特加,然後來些你們酒吧的特色小吃和食物給我送過來幾樣。”高山伸手解開了襯衫上的幾粒紐扣,整個人十分慵懶地靠在沙發的靠背上。
權子答應著馬上去準備,他並沒感覺出高山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