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付款的時候趙逢春卻是搶在她前面付了錢,萬萬不能讓老師掏錢送她衣服的。
“老師,不用的,買衣服的錢我還是有的。”
趙逢春衝班主任靦腆地笑了笑,臉微微發紅解釋。
知曉趙逢春的情況,班主任帶她買的都是平價的衣服,不是很貴,見狀也沒說什麼。
不過接下來王老師卻帶著趙逢春去了一家品牌店,趁她試穿的時候偷偷結了賬,送給了她一雙運動鞋。
一雙鞋好幾百塊呢,趙逢春自是拒絕,要還錢給班主任。
“逢春啊,你也沒什麼親人了,正好我兩個兒子缺個女兒,你要不要做我乾兒女?我們就差十幾歲,你認我當乾姐姐也可以。你補課的時候可以住我家裡,沒事兒也可以常來我家玩兒,看到你啊,真的像是在看以前的我自己一樣。”
聞言趙逢春垂下了眼簾,眼神一暗,神情落寞。
其實,這世上她還有一個親人,她的媽媽。
但是,她寧願她真的已經死了不在了。
人生多麼悲哀,她最親的人,卻也是她最恨的人。
趙逢春不想要媽媽,也不想要乾媽,因為她一點都不願意喊出來“媽”這個字!
喉嚨乾澀,趙逢春的唇翕動了半天才小聲發出了聲音,卻還是兩個字:“老師。”
王老師尷尬地笑了笑,卻沒有說她什麼,“哎呀,我也是一時興起想出來的,你要叫我乾媽我也不習慣,而且你就比我兒子大幾歲,真要認了姐妹,他叫你小姨也覺得怪怪的,以後就還是老師老師地叫挺好。”
趙逢春面色窘迫地回道:“謝謝老師。”
“這謝我就接下了,不過鞋子你得收了,就當是老師給你考上h大的賀禮,我們啊就等著錄取通知書送過來了!”
“嗯,謝謝老師。”
趙逢春收下了鞋盒,卻是心裡暗暗決定,等輔導班工資發了一定要還給老師。
她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這禮她必須收,但是她不一定要給老師錢或者鞋子,還錢的方式有很多種,她可以給老師的孩子買禮物。
班主任老師是對她很好,也幫了她很多,趙逢春真心很感激,但是她做不到因此和她認作乾親。
說她冷漠也好,說她不識時務也罷,趙逢春覺得她獨自一人挺好的,簡單,自由,快樂,不用想太多。
老師的情分是可以還清的,乾媽乾姐卻是一輩子的牽扯。
她趙逢春,這輩子欠一個人的就夠了。
*
逛完街後時間已經不早了,班主任老師留趙逢春在她家裡住一晚上,趙逢春婉言謝絕了。
約好了週日下午過來,第二天再去輔導班那裡報道,無論是每天回家的來回路費還是租間房子的租金她都付不起,到時候肯定是要住在老師家裡麻煩她了,現在能少麻煩一點是一點。
老師把趙逢春送上了回家的公交車,趙逢春揮手告別,卻是在過了幾站路後又下了車。
來到了一家銀行,趙逢春徑直進了旁邊的atm機區,從書包的夾層裡掏出來一張卡。
插卡進去檢視餘額,還剩下二萬六千二百多,趙逢春的手放在取款100的按鈕上,想了半天還是收回了手。
這是陸遠帆的卡,裡面的錢是陸遠帆借給她的那三十萬,除去給趙勇家裡的三萬,趙逢春還清了她家欠下的債外加利息,又給爺爺辦了葬禮,還剩下這麼多錢,她都存進去了。
取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還會越來越多,趙逢春決心還債,除了必要的時候,只存不取。
看著手裡的卡,趙逢春不禁又想起了陸遠帆。
他走得時候,趙逢春問他怎麼還錢,他並沒有給她他的聯絡方式,而是從錢包裡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