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涼悶頭走過去:「我有話問你。」
宋遇站起來慢騰騰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往外走:「不巧,我正要出去。」
「宋遇!!!」
「我沒聾。」他說著就開始抬腿往門口走,「待會兒你走的時候別忘了鎖門。」
單涼看著他漠不關心吊兒郎當的樣氣不打一處來,隨手抓了一堆資料夾朝著他砸去:「宋遇你個渣男,我草你大爺。」
資料夾不偏不倚砸中他的後腦勺。
宋遇摸著後腦勺緩緩轉身,「嘁」了聲,朝她步過去。
單涼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沒來由心一陣發慌,本能往後退了退,直至退到落地窗前。
被她咬過脖子,扇過耳光,折過兄弟,現如今又被她砸後腦勺,宋遇心裡默默算著這筆帳,換算成床上抵帳的話,怕是兩輩子都低不消!
auv,瞧你這點兒能耐,這輩子你也就敢只懟我一人打我一人吧?這裡有個現成的給你打你不打,就只會打我,出息。
「我是個渣男,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宋遇走近她,淡淡說著,抬起左腿踩在落地窗上,來了個腿咚,「我大爺年事已高,硬不起來,就不要為難他老人家了,我隨時都可以替他代勞。」
草你……
單涼默默把「大爺」兩個字咽回肚子裡。
「要不就現在?」宋遇晃了晃左腿,眉梢挑得一臉騷氣,嘴唇貼近她耳朵,低聲說:「咱們還沒在辦公室做過,擇日不如撞日,現在試試?」
單涼看著他這張盛世美顏臉,突然就想起初次見他時的情景,也是在這個辦公室,也是在這個落地窗前,也是有個女人跑過來罵他是渣男。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只不過當時的女人換成了自己,當時的自己就好比現在正依靠在辦公桌上看熱鬧的孫若淼。
這一念頭就像深埋在南極的凍冰,一下澆在她心頭,她瞬時就熄了火。
單涼看著他,平靜問:「宋遇,她昨晚真的在家裡過了一夜?」
「是啊。」宋遇淡淡道。
「你睡著了?」
「嗯哼」宋遇眉梢裡都是得意和喜氣。
「沒有我,你也能睡著?」
「從前兩晚來看,好像是的。」
「恭喜你。」
「謝謝。」
果然,和她在一起,從始至終都是因為失眠症。
這一刻,她雖然心在滴血,但是頭腦卻出奇的冷靜理智。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父母出事後的那段日子。
單涼心若死灰地再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前天晚上,」宋遇看著她淺笑,「所以,還要多虧你不在啊。」
頭天晚上知道不用看著她自己也能睡得著,就直接失聯在昨晚找了孫若淼,更是留她在家裡過夜。單涼盯著他想,或許,他就是故意讓她撞破他們在一起,好讓她主動離開。假惺惺的說什麼有他在,她就有家,他就是她的家。
說說而已,當什麼真。當真者先輸,歷來如此。
爸媽丟下我,我照樣活得飛起,離開你我會活不下去?開什麼國際玩笑,何況老孃現在手裡握有兩百多萬,沒有你這個渣男礙眼,展望未來,老孃不要活得太好喔。
單涼籲出一口氣,繼續平靜口吻說:「宋遇,我走了。」
宋遇半眯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晃了晃踩在落地窗上的左腿:「你可以試試。」
左腿紋絲不動像是焊死在落地窗上,單涼推了幾下,完全推不開。她平靜地抬眸瞥了他一眼,下一瞬,她彎腰縮背,像狗一樣從他腿下鑽了過去。
單涼站直身體,掃了眼正抱臂靠在辦公桌前的孫若淼,接盤俠你好,接盤俠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