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砸到地上,把馬氏嚇得抖了起來。
沉寂了許久,蕭老夫人才道:“當初是誰和四郎去的宜州?”
馬氏恭恭敬敬道:“是甄嬤嬤和方安。”頓了頓,“阿孃可要把他們找來問話?”
蕭老夫人:“問了也沒用,四郎這般瞞著家裡頭,定是不想讓我們知曉。
“甄嬤嬤是他的乳母,想來在宜州也知道這事的後果,定也勸過。
“可是那小子一身反骨,她若勸得住,又何來今日之事?”
馬氏憂心忡忡道:“那可如何是好?”
蕭老夫人冷靜道:“先莫要打草驚蛇,你晚上探探四郎的口風,若他沒有察覺沈氏已經放風出來了,便暫且穩住他。”
馬氏:“那接下來呢?”
蕭老夫人:“想法子把他支出去,最好是支到莊子裡待幾日,我要親自見見沈氏。
“她寫給鍾家的信函甚有才華,可見是個頭腦聰慧的,你差人把她帶進府我見一見。
“在這之前,最好把方安和甄嬤嬤控制住,莫要讓他們放信給四郎,省得掀起不必要的麻煩。”
馬氏連連點頭,又忍不住問:“那這事要知會……”
“瞞著,讓我暗地裡把這事平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得了她的話,馬氏懸著的心總算落下,只要有蕭老夫人出手,這事多半穩妥了。
“把信給我。”
馬氏雙手奉上。
蕭老夫人道:“你下去吧,記好了,誰也別說。”
馬氏:“兒明白。”
蕭老夫人抬手,她起身退了出去。
方才被砸到地上的佛珠碎了幾顆珠子,蕭老夫人神色平靜地把它們撿拾起來。
她已經許久沒有這般生過氣了,蕭老四那龜孫兒總能讓她特別關注。
這不,晚上馬氏特地把蕭煜喊到她的院子用飯,並試探一番。
那小子壓根就沒意識到頭頂烏雲密佈。
馬氏瞅著這個人厭狗嫌的兒子,他是她的老來得子,從小到大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不曾想養出一個討債的。
府裡頭的子女們哪個不是乖巧聽話,唯獨這個逆子,天不怕地不怕,成日裡遊手好閒,像個事兒精。
馬氏既是心疼又是嫌棄,能把蕭老夫人氣得砸佛珠,他算是第一人。
沒過兩日蕭煜就被馬氏支到了城郊的莊子裡,他和方安一出府,甄氏就被翠華園的僕人鎖了起來。
禁止她傳遞訊息。
馬氏差親信去請沈映蓉。
當時沈映蓉在屋裡繪畫,忽見魏氏面色慌亂進來,語無倫次道:“娘子,國公府來人了!”
沈映蓉愣住。
魏氏慌張道t:“國公府來人了,她們說是受了國公夫人的命前來請娘子進府。”
聽到這話,沈映蓉很快就鎮定下來,問道:“來的人可識得?”
魏氏搖頭,“一個都不認得。”
沈映蓉心下權衡,安撫她道:“魏媽媽莫要慌張,你去回話,讓我換身衣裳。”
魏氏著急道:“老奴看著那幫人來者不善,恐……”
沈映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自有法子應付。”
見她面色鎮定,魏氏這才稍稍放心,出去應付那幫丫鬟婆子。
青禾進來伺候沈映蓉更衣。
莫約茶盞功夫,主僕才去到前廳。
領頭的婆子上下打量沈映蓉,行禮道:“老奴受了夫人之命,特地來接沈娘子進府問話,還請沈娘子莫要為難老奴。”
沈映蓉鎮定看她,對方衣著考究,可見在蕭府是個有地位的家奴。
“不知這位媽媽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