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吭聲,想他體面了一輩子,不曾想晚節不保,這臉著實丟不起。
老兩口發愁不已,都是要臉面的人,自不敢去跟兒媳婦對質,只能大眼瞪小眼,等吳閱下值回來再說。
傍晚時分,吳閱從衙門回來,剛進家門,就被僕人喊到了胡氏的院子。
吳閱並未意識到什麼,撩袍過去了。
室內氣氛沉悶,吳安雄坐在椅子上,一臉晦氣。
吳閱進了屋,見二老都在,行禮道:“不知爹喚我作甚?”
吳安雄吹鬍子瞪眼,胡氏差人去外頭守著,家醜不可外揚。
“跪下!”
見自家父親一臉嚴厲,吳閱心頭一跳,他看向胡氏,胡氏使眼色。
吳閱默默跪了下去。
吳安雄指著他,氣惱道:“孽子,我且問你,惠娘待你可曾不薄?”
吳閱垂首道:“不曾。”
吳安雄怒目道:“那你為何要把她送給別人糟踐?!”
此話一出,吳閱意識到了什麼,本能反駁道:“兒沒有!”
吳安雄被他的態度氣煞了,早年當過兵,脾氣火爆粗魯,跟炮仗似的一點就著,順手拿起柺杖一棍打到吳閱身上。
吳閱吃痛悶哼一聲,身子歪倒在一邊,吳安雄怒道:“你再說一遍有沒有?!”
吳閱不敢吭聲。
父輩的權威不容人反抗,一旁的胡氏再心疼兒子,也不敢出手阻攔,畢竟這件事確實是他觸碰了做人的底線。
吳安雄拿柺杖指他,一字一句問:“我再問你,有沒有?”
吳閱垂首,沒有答話。
吳安雄氣得滿面通紅,柺杖一個勁在地上杵,大罵道:“你這王八羔子,你老子我一輩子體體面面,不曾想晚年竟要栽在你的手裡,是嫌老子活得太久故意氣死我不成?!”
“爹!”
“莫要叫我爹!我吳安雄沒你這樣的王八兒子!”
坐在椅子上的胡氏見父子動怒,不由得紅了眼眶,“兒啊,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你如此對待惠娘,可曾想過沈家的顏面?”
吳閱答不出話來。
亦或許他根本就沒有把沈家放到心上,不過是家道中落計程車族罷了,能掀得起什麼風浪?
又一柺杖打到身上,吳閱沒有躲避,氣惱道:“爹今日打死我算了!”
這話把吳安雄氣得夠嗆,又接連打了幾柺杖,罵道:“今日我非得打死你這不成器的東西!自己沒本事,賣妻求榮算個什麼鳥?!”
見他是動真格兒的,胡氏怕了,連忙上前拽住他道:“老瘋子,你真要打死致遠不成?!”
吳安雄目眥盡裂道:“養出這樣的畜生來,留著有何用?!”
胡氏急道:“我就只有這麼一個兒,你若給我打死了,我可不依!”
吳閱也賭了氣,“阿孃莫要攔著,就讓爹打死我好了,省得壞了他的臉面!”
這話委實氣死人。
胡氏當即一巴掌扇到他臉上,吳閱頓時被打懵了,捂臉道:“阿孃!”
胡氏氣急道:“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
“我若是沈母,閨女被你這般糟踐,定要撕下你一塊肉來,與你拼命!”
似被她猙獰的面目嚇著了,吳閱不敢吭聲。
胡氏指著他,字字泣血,“為母則剛,沈家清正,縱使家道中落,養出來的閨女不論品行還是情操,都不比官家娘子差!
“我們吳家不過是軍戶出身,祖上可有拿得出手的人物?
“你吳致遠再有才華,也不過是個舉子,沈家若非惠娘祖父荒唐,豈輪得到你嫁娶的份兒?
“我兒糊塗啊,當初你爹這般涎著臉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