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閱搖頭,“只要惠娘願意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定當好好做人,再也不走旁門左道。”
沈映蓉盯著他看了許久,愈發覺得看不懂。
亦或許是因為看清了,才感到不可思議,她以前竟然能眼瞎到這般程度。
更或許是吳閱實在太會偽裝,藏得t太深。
見她久久不語,吳閱試探道:“惠娘可否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
沈映蓉露出猶豫的表情,“我不知道,郎君你讓我害怕。”
“惠娘……”
“與你成婚三年,我自是喜歡郎君的,可是你轉頭就把我送給了別的男人,我心裡頭害怕。”
“惠娘,此事是我犯下的過錯,只要你不離開吳家,我吳閱任打任罵,求你許我贖罪的機會。”
對方演得這般真切,她自不能辜負他的好演技,猶猶豫豫道:“我心裡頭亂得很,做不下決定來。”
“惠娘……”
“若郎君是我,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嗎?”
吳閱忙道:“我不逼你,往後的日子還很長,我們一起來跨這道坎兒。”
得了這句話,沈映蓉心裡頭踏實了。
他既然要體面,她便奉陪演到底,先把蕭煜那頭惡狼甩掉再說。
兩人到底生了嫌隙,晚上吳閱歇在書房。他心裡頭藏著事,揹著手來回踱步,有些忐忑。
倘若沈映蓉私下裡與他鬧一場還好,可是她沒有鬧。
女人家,只要耐心哄一鬨,待時日長些,這事總能翻篇。
吳閱並不想與她和離,至少到目前為止,他並不想打破現有的安寧。
轉念一想,只要她肯回來,他多花點心思哄哄也無妨。
只是他千算萬算,遺漏了蕭煜那頭貪婪的惡狼。
那廝有前科在身,吳閱以為他對沈映蓉不過是圖新鮮,不曾想少年郎較了真兒,鐵了心挖牆腳。
白日裡沈映蓉明確表示不會和離,可把蕭煜給氣壞了。
他想不通那般聰慧的一個女郎,怎麼就甘願成為踏腳石任人糟踐。
燭火在黑暗中跳動,蕭煜剛絞乾頭髮坐在床沿看手中的珠花,他輕輕嗅了嗅,臉上露出沉迷之色。
似想起了什麼,從抽屜裡取出吳閱給他的書信。
那傢伙既然賣妻求榮,他索性允了他的願望好了。
科舉會試他蕭煜不敢動歪腦筋作弊,因為一旦敗露,定會牽連到宮中的長姐。
他雖然紈絝混賬,但不會拿身家去冒險,孰輕孰重還是曉得的。
但像縣令這種芝麻官,操作的空間就大得多,甚至連兄長的門路都不用去走,透過狐朋狗友家族裡的渠道,總能撿漏撈到一個。
至於是不是窮鄉僻壤的縣令,那就沒法保障了,得碰運氣。
蕭煜左思右想,既然從沈映蓉那裡走不通,那就敲打吳閱,逼吳閱跟她和離。
拿定主意後,第二天一早蕭煜就把常生尋來,讓他去找吳閱,說要見他。
常生領了差事並未去吳家,而是尋到吳閱身邊的侍從阿喜,讓他給吳閱帶口信,約其相見。
阿喜已經猜到是為什麼,應承下來。
傍晚吳閱下值,阿喜把蕭府約見的事情說了說,吳閱沒有吭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道:“家中可知曉蕭府的人去過?”
阿喜應道:“前來傳話的家奴未曾去過家裡頭。”
吳閱點頭,“我曉得了。”頓了頓,“嘴閉緊點。”
阿喜:“小奴明白。”
待到休沐那天,吳閱謊稱衙門還有差事要處理,一早便出門了。
沈映蓉也未起疑,因為他確實挺忙。